次日天没亮,季白绪就被季妈妈赶去了学校上课,季妈妈再三嘱咐他不用过来了。
黎一玻给季白绪领了早餐,季白绪一边狂塞,一边含糊道:曲子写完了。
黎一玻惊喜:就写完了?
嗯,但有个问题。季白绪苦恼道,这首歌配英文词更好。
黎一玻想到季白绪43分的英语成绩:那要不你先写中文,再用软件翻译?
不行,软件翻译语法都是乱的,并且用词太直白。季白绪昨晚已经思考过了,摇头,对方要求听上去很高档的歌,所以用一些我们不常用的语言会提升歌曲的高级感,粤语、法语之类的其实都可以,只是英文传唱度和接受度比它们要高。作为歌词,词汇得优美,韵脚要尽量统一,目前没有能够做到这些的翻译软件。
黎一玻英语成绩还不错,本想申请自己试一试,听完要求后,改口道:要不然问问英语老师?好像也不太合适,问你哥吧?他月考英语满分,应该可以帮你翻译。
一提起月考,季白绪瞬间机警起来:那不行,他现在要专心学习,不能分心,月考才考了第二名,哪能有时间去做别的事啊。
他斩钉截铁道:我去找寒时霖翻译!
黎一玻在心里为寒时霖默哀了几秒。
很明显,随着月考成绩的出来,季白绪前面消下去的那个劲又上来了。
希望他不要被季白绪拖累太多。
说干就干,季白绪一下课就蹲在了寒时霖房间门口,比寒时霖还早到。
寒时霖突然间看到他,一时还有点惊讶。
上次你不是邀请我看新电脑吗?季白绪开朗道,我特地来看了。
有吗?寒时霖明显已经过了那会的兴奋期,想装傻不承认。
但毕竟确实是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面对季白绪充满期待的眼神,寒时霖还是让他进去了。
十分钟后,季白绪整个人透着迷茫:跟之前的电脑有差别吗?
它运行非常的丝滑。寒时霖在键盘上顺手摁了几个键,就出来一个黑□□面,里面程序飞快划过,你看,之前的电脑远远不能比。
季白绪实在没看出什么来,他想起自己的目的,掏出歌词小本子: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寒时霖之前听过季白绪说他卖歌的事件,看到本子上的音符,揶揄问道:又被人坑了?
不是,我想要翻译一些歌词,你英语那么好,这个对你肯定很容易。季白绪觉得自己得先捧捧夸夸他,再提要求,我有几句话不知道翻译,拜托你帮个忙。
寒时霖瞳孔深暗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几句,真的,问完我立刻就走,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季白绪扯了扯寒时霖的衣服,讨好靠近说道。
寒时霖支着腮帮子,指了下角落:搬凳子坐我旁边吧。
季白绪才发现,原先只有一个椅子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凳子。
凳子很可爱,是朵粉色的小花形状。
没想到这人还怪有少女心的。
季白绪搬凳子的时候心想道。
先是这一句。季白绪早已把中文意思写出来了。
寒时霖瞟了一眼,张口就冒了一句纯正的英文。
等等等等第一个单词怎么拼?季白绪宛如在听写英语句子,抓耳挠腮。
寒时霖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只见季白绪半天才歪歪扭扭拼出第一个单词,还是个错的。
忍了又忍,在第二个单词也拼错以后,寒时霖夺过季白绪的本子和笔,把句子写了出来。
季白绪伸长脖子,小声磕磕巴巴在旁边跟着念了一遍,指指点点:这句能不能改一下,就是我想到整个句子读出来,正好卡上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这样的节奏,你能懂吗?
因为凑太近,寒时霖都能感到季白绪的呼吸拂到自己脸上,跟人一样,细细绵绵的,让他不由地顿了顿,提笔又写了一句。
第二句,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季白绪越凑越近,整个头都恨不得怼寒时霖脸上,最后那个单词能不能跟上一句压一下韵脚?你知道韵脚什么意思吗?
寒时霖用笔抵着季白绪的额头,把他头挪开点,又写下一句,没过几秒,那颗毛茸茸的头又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小嘴叭叭叭也不带停的。
实在没办法,寒时霖用另一只手直接揽住季白绪上半身,往自己胸膛靠,终于能够看到面前的本子。
季白绪也很满意,因为有只手可以借力,他身子探着也没那么费力,并且也能清楚的看见面前的歌词。
两个人就这样,一句说着,一句写着,整首歌都完成了之后,季白绪又重头细细磨了一轮,替换进一些更合适的词语,才肯罢休。
天气还没有完全降温,房间也没有来得及开空调。
等季白绪从寒时霖手臂中出来,由于两个人一直贴着,体温升高,季白绪的后背和寒时霖的胸口都被汗浸湿了一块。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