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黎一玻边往嘴里塞昨天的饭菜,边算计道:过几天就是玫玫儿她们公演了,到时想办法把寒时霖邀请过来,再做个reaction。
嗯嗯。季白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你不想见到他吗?你不是每次都会主动找他吗?你放弃打扰他学习了?黎一玻看出季白绪状态不对,开玩笑说。
季白绪如苏醒般:啊,对哦,这个月还有月考。不知道季佰思能不能超过寒时霖,那是要拉他直播,不能让他有机会学习。
是啊。黎一玻猛地一阵眩晕,我可能昨晚跑回来的时候受凉了,今天头好痛啊。
要不要去医务室?季白绪问。
快来不及了,等中午要是还不舒服再去吧。黎一玻觉得应该无大碍。
等到中午,黎一玻不仅头更晕了,甚至还跑厕所拉肚子。
要不然我给你打点新鲜的饭菜吧?季白绪担忧道。
不了,我就吃这个,我爸妈做的。黎一玻捂着肚子说。
季白绪拿着他的饭盒去热,宿管已经第三次看到这个保温盒了,忍不住问:热三遍了,还能好吃吗?
爸妈送的。季白绪解释。
宿管露出了然的神色。
到了下午,黎一玻虽然头不痛了,可腹泻愈发严重,老师都发现了不对劲,让季白绪带他去医务室瞧瞧。
等季白绪扶着黎一玻来到医务室,大门紧锁。
季白绪又去找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让他们直接去医院:寒时霖状态不对,校医带着他去附近医院检查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要不要叫个车去医院?
黎一玻谢绝了工作人员的建议,打算自己出去买个止泻药就好了。
季白绪和黎一玻找了家诊所开了点药,诊所医生建议吊瓶水快一些,黎一玻过于难受,于是同意了。
打点滴从白天吊到了天黑,黎一玻打完后确实不再跑厕所了。
两个人走回学校,刚到大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影。
黎一玻愣在了原地。
两个人像是专程在等他们,看到黎一玻就冲了上来,季白绪认出来了这是黎一玻的父母,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黎一玻的父亲就一巴掌扇了过来,黎一玻脸当场被打肿了。
丢人现眼!伤风败俗!黎一玻父亲气得脸皮都在抖,又狠狠几巴掌往黎一玻头上打,那架势,恨不得把黎一玻扇回娘胎。
而黎一玻母亲则在旁边哭:你怎么变这样了啊?我今天在外面看到你在诊所,还以为是眼花了认错人了,一去学校打听才知道你自己跑到这里来了,还在网上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搞直播,你之前明明很乖的
乖个屁!你没听那些人说吗!都好几年了!难怪考试每次就考这么点分!黎一玻父亲把黎一玻一脚踹翻到了地上,还有脸唱歌!丢我们老黎家的脸!丢到奶奶家了!没出息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季白绪傻在原地,反应过来赶紧去拦黎爸爸:叔叔你听我说,黎一玻他是真的喜欢唱歌
转眼间,季白绪也被黎爸爸掀翻在地上:就是你这个祸害!带坏我儿子!我还没找你家算账呢!没爹娘教养的杂种!自己不学好!还出来祸害别人!
又狠狠一脚踹在黎一玻头上,鞋子把黎一玻的假发勾掉,露出黎一玻滑稽的平头:不是让你别跟这种祸害来往吗?!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平时跟你说的话都说给狗听了?!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我,我也没有干别的黎一玻的泪水不知不觉糊满了整张脸,我就是想唱个歌
唱歌?唱歌能有什么出息?我告诉你黎一玻!唱歌是天底下最没出息的事情!黎爸爸气得面目都扭曲了,他狰狞地锤着自己的胸口,我!你爹!就是唱歌!只能当个没出息的音乐老师!你要是唱歌,就跟我一样一辈子没出息!
可是我不觉得你没有出息啊。黎一玻带着哭腔吼道,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个很伟大很厉害的音乐老师!
不知好歹!死教不听!没点志气!黎爸爸并没有停下对黎一玻的拳打脚踢,嘴里翻来覆去地骂这几个词。
黎妈妈哭喊:你别顶嘴,你少说点,你跟你爸爸道歉,你快承认错误,让你爸别打了
季白绪醒悟过来,一把抱住黎爸爸的脚,喊道:黎一玻他知错了!别打了!再打死人了!
黎一玻原本被黎妈妈推搡着不肯认错,见季白绪为他挨了两巴掌,才小声说:爸,我错了。
黎爸爸把季白绪踹开,又死劲踹了几下黎一玻的肚子才解气,指着黎一玻:走,现在去宿舍搬东西,跟我回家!回家再教训你!还跑来录综艺,反了天了!
今夜的月色很明亮,把黑夜驱散开,所有人的视线都变得清清楚楚。
黎一玻顶着满脸满身的鞋印,面无表情穿过一路上诧异惊讶的眼光,季白绪翻出纸想给他擦一下,被他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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