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回应,只紧紧将头颅与她贴合,颤抖致使他徐徐低喃的言辞也叫人听不清楚。
温泠月第一次见到傅沉砚这样。
与记忆里任何他都不相似,不是爱玩爱笑喜欢逗她的那个傅沉砚,也不是大多数时候冷漠阴森动不动就凶她的傅沉砚。
连他这样阴晴不定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殿下,您忍耐一下,臣妾去叫人。”说罢她就要挣脱他冒汗的双手,却被紧紧拉住。
“别、别走……”
傅沉砚的后半句十分细微,旁人几乎无法听清,但温泠月却意外听见了。
他说的是:
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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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第二次亲吻
小剧场采访趴!
温泠月:虽然每一次都是我主动的,但不能说他完全没错,毕竟我让他走了他没有,而且他长的确实有点意思。(冷漠脸)
受害人傅某:孤无话可说。(耳根红了)
第十七颗杏仁
秋夜潮湿,静默的杂室里,他细弱的呼吸取代了方才的凌乱。
温泠月的手被他紧紧攥住,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对这种脆弱的傅沉砚,她叹了口气,犹豫了一瞬,轻轻将手触上他微颤的后背。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去安抚他。
“只是有点黑罢了,我在呢。”
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人,身边没有过怕黑之人,甚至自己也喜欢在夜晚游戏。看见这样的他,兴许惊讶多过新奇吧。
直到室外传来嵇白的叫喊,明亮朦胧的灯影出现在门外,卡紧的锁被用力踹开,一连数盏烛火灯笼把漆黑的杂室每一个角落照亮。
傅沉砚身体保持着谨慎的姿态,半个人都伏在温泠月肩上,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脊背靠在那座老旧屏风上。
嵇白带着一众下属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个场面。
而下一瞬,他的脸噌一下就红了。
殿下的唇是红肿的,似是被啃咬出的痕迹。
可他偏生又浑身矜贵,完好整洁的衣衫不曾破碎的面容和温泠月身上那身绦带凌乱布满褶皱的罗裙挨在一起又有几分禁忌颜色。
不免想入非非。
门窗紧闭,一片漆黑,满室绯色,极难不叫旁人遐想。
跟来的有些年纪小的侍卫尴尬地不敢作声,唯独嵇白始终沉色望向靠坐着的那个已经恢复凛然气魄的傅沉砚。
他将所有灯烛都放在积灰木案上,门窗大敞,身后有人想要试图阻拦,害怕将杂室内二人照得太亮不自在,却被嵇白无视。
做这些时傅沉砚早已起身,抖落身上沾染的灰尘,可呆滞的目光好似并没有完全从适才的惊慌中回神。
“嵇白。”他背对着杂室,骤然开口。
“是。”
“把这破房子拆了。”辨不出几个字里的语气。
“是。”
温泠月疑惑于嵇白的干脆,这算是个有些莫名的理由,可嵇白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语。
也没有对这样的傅沉砚表现出半分惊讶。
她摇晃着试图起身,可长久的跪坐令她小腿发麻,双腿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也找不到重心,偏偏那药的余韵让她头脑晕乎乎的,一脚踩在地上那只砸裂的木盒上。
“啊——”一声惊叫,她双腿再度回归地面。
脚踝刺痛瞬间迸发开来,她疼得撅起嘴,眼睛一酸,泪又开始在眼眶氤氲。
体内的不舒服还没有彻底缓解,现在又受了体肤之伤。
她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啊。
越想越难过,她鼻子发涩,却又不想在这么多人尤其是傅沉砚面前掉眼泪,一手捂着左踝摔伤红肿的地方,另一只手慌张地在眼角反复擦拭。
可她越是不想如此,越是觉得狼狈不堪,方才那场春色再度浮现在脑海里,一时间对自己又是责备又是羞耻,种种思绪并发,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吸吸鼻子试图站起来,却用不上一点力,抬起一点点后再度摔了下去。
傅沉砚回眸见温泠月呆呆坐在地上,不禁皱起眉,视线移到她手捂住的踝部,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向温泠月的方向迈了几步,众人倒吸一口寒气,当着嵇白等人讶然目光中,傅沉砚弯腰毫不犹豫将那个哭泣不止的姑娘抱了起来。
感受到身体腾空后,她的泪猛地止住,还以为是哪个好心的小侍卫,正欲抹干泪感谢一番,没想到看清的那张脸却是傅沉砚。
“你、你怎么……”
怎么会抱她呢。
傅沉砚镇定不已,仿佛将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迈了很远后才低声:“是奖赏。”
“啊?”
月光打在傅沉砚额前散落的发上,眉眼情绪都笼罩在发下的阴影中,温泠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孤赏罚分明,一向先罚后赏,这是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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