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们,直到筐里只剩下最后一块。
“太好了娘娘,咱们买到最后一个了!”南玉忍不住在她耳畔低声欢快道,亲眼见着老板将最后一块糕点装入油纸里。
“我们要……”
“给我来一个!”
温泠月的轻声细语被一个洪亮高昂的声音叫停。
她和南玉接连望去,声音发源处是一个高挑精瘦的男人,衣袍挂在身上没见穿得整齐,配上他轻蔑的神情反倒显得嚣张万分,再加之身后跟了一胖一高两个跟班,不难看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老板本准备递给温泠月的手一怔,犹豫地看着眼前景象,视线闪烁似乎另有隐情。
她们并不认识这号人,听了身后排队姑娘的窃窃私语才知,眼前三人大抵是这一片人人叫大却无可奈何的混账,仗着家里某位远房亲戚是个官就无法无天的,像今日这种蛮横插队的事没少干。
南玉本想说出她们的身份吓一吓他,而正准备开的口却被温泠月唤住。
“你们很急吗?”温泠月神情平静,拉住南玉冲动的手,反倒温和地问。
为首的那人不准备多解释,瞧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不由得露出邪笑,动作也逐渐放肆起来。
精瘦的男人搓着手,“不认识我?”
温泠月摇摇头,似乎在思考莫非青鱼巷或是市井新生出了什么规矩?比东宫规矩还多吗?
跟班胖子是个结巴,粗声笑道:“连、连我们老大的名、名讳都没听说,也、也别想在青鱼、巷巷混了。”
温泠月眨眨眼:“谁啊。”
男人似乎颇是没面子,恼火一分,“小爷的二舅可是沈总督!”他砸吧一下起皮的嘴巴,露出一口令人作呕的黄牙,奸笑着向前一步上下打量温泠月,“沈总督你能不知道?北山看守,沈隋大人啊。怎么,你个臭丫头还敢不让?”
沈总督?谁啊?
温泠月倒是觉着耳熟,在哪听过,又好像不那么重要。
南玉没听过这人,侧头看了看温泠月,谁知她也面无表情愣在原地,南玉不由得就有些急了。
“让?你敢让我们太子妃娘娘让你?好大的胆子!”南玉攥拳冲着对方挥了挥,才不管沈总督是个什么鸟官,总之比不得她们太子妃娘娘大就是了,就算比她们大,还能比太子殿下大不成?
此话一出,身后排队的人甚至店主皆倒吸一口气,仔细端详起衣着不凡面貌姣好的姑娘,却吃了没见过人的亏,不知是真是假。但排队的人没人敢上去帮腔,只知无论沈总督还是太子妃总归都是她们惹不起的。
痞子剔着牙的手一愣,向她们旁边啐了一口污秽,笑得更猖狂:“太子妃?我还皇子呢,我管你是谁!”
身后的小弟帮腔起来,他更是直接夺过摊主包好的点心,回身时推了一把温泠月。
而正是这一推叫总记不得人的温泠月想起来那沈总督是哪位高人。
……不就是几日前被傅沉砚捅死的那个犯了大罪的北山前总督沈隋吗。
温泠月被推得一个踉跄,手一不小心磕在青石砖上,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她忍不了,刚想与他争辩,反倒是一阵骨头碎裂和惨绝人寰的尖叫率先交织着传来。
“老大!”
她匆忙回头,却见适才霸道蛮横的男人猥琐地跪在地上,左臂却因被人捏住手腕而高举,几乎快要把整个人吊起来一般。
捏着的纸包早已不见,而是到了那个提着他的人手中。
“傅沉砚!”温泠月惊呼。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太子殿下目光冷峻,抱着装着点心的油纸包,另一只手将沈隋后人轻而易举拧碎了腕骨,看着他痛苦地嚎叫,无人敢上前。
她发现傅沉砚的袖口……的确是鎏金色的暗纹。
她没看错。
就是傅沉砚。
男人扯开嘴角,视线不清不淡地从两个跟班上掠过,定格在痞子身上,轻蔑道:“孤怎不知,多了个弟弟?”
话音清冽有力,却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还有,你认错了。北山无姓沈的总督,你口中那个……五日前刚死。”
她没有错过男人眼中转瞬即逝的狡黠。
看向他的视线也不似当初清明,兴许是此刻头顶高悬的花灯将金鱼倒影打在他侧颜,像极曾经的一个夜晚。
那枚油纸包被再度递到她面前,却因男人短暂的犹豫,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还给你”变成了:“这份被他弄脏了,我再给你重新买一份好不好……”
“阿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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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猜是死阎王还是傅小白好像也有点意思(?
第五十颗杏仁
似乎人群中有人曾得见太子殿下真容,加之从她口中说出的傅沉砚三字总是入木三分,率先跪下后其余人也就悉数跪下了。
连方才造次的两个跟班也颤颤巍巍倒在地上,不论是吓得跪倒还是腿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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