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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和那样熟悉的人谈到那种事儿,实在太尴尬了。
察觉温泠月的不自在,南玉笑笑,手中动作流利地系紧那根带子,“娘娘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裴家二姑娘。”
“裴晚?”
她失声,也不知应当松一口气还是无奈。
“还有容妃和一众宫嫔娘娘都要去呢。”南玉柔声宽慰道。
兴许是临近年关,马车一方窗格外展露出的天际像新盛的蓝宝石。
外界声质从冷清逐渐传来熙熙攘攘的娇笑,人影未达,清脆似铃的声音先至。
在她正欲撩开帘子迈下马车时,那道帘子被车外的一女子猛然拉开,而后是一幅笑脸。
“小月儿,可叫我好……”
元如颂面色红润,明眸皓齿,笑得十分灿烂。透过眯起的眼看见车内除了温泠月以外还有一面色不善的冷面阎王,登时消声。
“等……”阿颂干脆僵在原地。
她还没忘前些时日和徐衡闹出的那桩事,太子殿下也有参与。羞愧的记忆涌来,元如颂一把将车帘阖上,跑出老远。
“……”温泠月看着刚抬起来准备朝她挥挥的手,和开启又紧闭的帘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身后先发话了,“愣着做什么?”
他长臂一伸,径直越过她的肩膀将帘子撩开,阳光悉数洒下,他在她身后等着她先行下车。
宴办在玉京景观最美的一处皇家园子,偌大的林子有凛冬未枯的翠绿杉木,有罕见的冬花,还有前阵子凝下水珠雕成的冰花。
这些世家女子里她多半是眼熟的,但从小有交情的不过七八家,其余顶多一个脸熟。更甚者温泠月连脸名都对不上。
但也不能怪她,小时候她就记性不佳,参宴不过也是跟随父亲和兄长身后,做个挑拣好吃好喝的小尾巴。
都知温家小三是个软软的性子,玩得好的大都是些好相与的丫头,那些跋扈张扬的欺软怕硬,但无不碍着温家势重而不敢造次。
再说了……温家哥哥实在是模样儿美,身形好的。也不是没有故意同温泠月走得亲近想要和哪位哥哥攀上些干系的。
“泠泠!”
温泠月在傅沉砚身旁,忽听见一道温和的叫喊,声音虽大,但却不失风范。
循着望去,那个华贵宝座上原先端庄的女子见了温泠月眼睛一亮,一下站起来朝她亲热地招手,示意她过来。
“儿臣拜见母后。”傅沉砚作揖,垂首恭敬道。
皇后视线只草草落在太子身上一瞬,继而拉过同样作礼的温泠月,身旁另一个位置空着良久仿佛就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一捧新鲜的腊梅折了几只,束起在座席旁,更是平添些风光。
“本宫有许久不曾见泠泠了。”皇后笑吟吟。
姑娘有几分诧异,记得几日前她似乎刚入宫看诊来着……
“无妨无妨,早听闻泠泠喜爱作画,本宫办的这场子你大可画个尽兴。”
此话一出,温泠月才发现周遭已然支起无数画板子,设在各处风景前,有些女子已经三三两两兴致勃勃开始物色起画些什么了。
这场宴之所以冠上个名头,并非单纯的作画。
据说画的最好的那位能有皇后娘娘独一份的头彩呢。
“我猜啊,季家小五定是又要赢了,她祖父可是御前的画师,季小五做一幅画比我们绣个花都容易,谁能比得过她啊。”
“你别说,季小五技艺虽高超,可莫非你把裴三忘了不成?裴晚姑娘又逊色到哪里去,同样是一顶一的绘画好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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