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说:“阿瑜这次虽逃课,却是为了全和郑四海的友谊,他做到了阿爷所说的情义,阿爷又何必如此对他?”
傅骁恍惚着点头,傅瑾回头,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他道:“阿瑜,你……你这便跳下来吧,想来阿爷也会饶过你这次的错了。”
傅瑜仍旧端坐在墙头,他长袍的下摆拖在墙头,随着夜风而浮动,他腰间挂着的流苏和头上的儒巾也随着夜风舞动,弯月之下,他看起来神色恍惚,似乎是真的要乘风归去的模样一般了。他听到傅瑾的话语,却也只是笑着摇头,而后径自取下背后的那幅长卷画,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大哥你这次可就错了,对我这样的叛逆子弟,阿爷何曾有过手软的一日?”
他这似赌气一般的话一说,便是方才还有些犹豫恍惚的傅骁一时也有些恼怒了,他厉声喝道:“好一个傅二,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的皮肉到底有多厚!”
说罢,他袖袍一挥,却是要府丁放箭的意思,傅瑜将手中卷起来的画卷对着傅瑾的位置扔去,高声道:“接好了,大哥!”
紧接着,他看见十数支闪着寒芒的箭朝自己的方向射过来,他一惊,却是在墙头上翻了一个跟头,向另一侧躲闪过去,却不料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整个人都掉进了湖水里。
傅瑾倾身伸出长臂一捞,紧紧地接住了那幅字画,卷起来的画有些散乱了,他拿起来的时候正好一眼便看见了画上的那条汹涌凶恶的黄河,一时有些发愣,但随即便听见一声落水声,而后他转过看过去,却见方才墙头立着的少年郎已经掉进了湖里,而他身旁的傅骁却是拂袖离去了。
“阿瑜!”傅瑾轻声唤道,忙叫一旁的府丁把人拉起来。
因是初春,水还很是冰冷,湖水里积年的淤泥也还未清除,踩起来滑滑的,踩下去了一时也不好□□,傅瑜跳下去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凉,随即脚底下滑滑的,自己全身仿佛都找不到着力点,整个人都飘在半空中一样的,这让他有些慌张,整个人又陷下去几尺。这时候,他全身都被一股阴冷潮湿的感觉包围,那一股在大脑里热气熏人的酒气却是慢慢的散去了,整个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到底方才对自己一向又敬又怕的阿爷说了些什么。
他的大脑此时混乱一片,一会儿又为方才的孟浪之举感到后悔,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总算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一会儿又觉得那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不过是他说来故意气气傅骁的罢了。自从十二岁那年之后,他一向知道傅骁这个人心底最怕傅瑜会知道些什么。他越怕傅瑜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纨绔,却越不能不让他成为一个纨绔,他是一个极为矛盾且自负的人。但既然话已出口,再收回却不是傅瑜的作风了。
几个府丁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傅瑜从湖中拉出来,等拉出来的时候,傅瑜的酒已经全被这冰冷的湖水冻没了,整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傅瑾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给他裹住,便问:“怎么这般宝贝这幅画?”
傅瑜哆哆嗦嗦地说:“这……这是我今天……新认识的一个朋友,这是他画的……啊啾!”
说着说着他便打了一个喷嚏,傅瑾皱皱眉头,对着身后跟来的管家刘荣道:“刘管家,叫人去厨房里给二郎君煮一碗姜汤,还要一桶热水。”
傅瑜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来,他笑道:“还是大哥懂我,这么冷的天,我都掉到湖里去了,可不得洗个热水澡,再喝一口热乎乎的姜汤驱驱寒嘛。这幅画,是我今天新认识的一个来赶考的朋友画的,他叫梁行知,和大哥年岁差不多大,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我想大哥定然会喜欢他的这幅画,便厚着脸皮向他和犬韬那里讨来了。”
傅瑾也道:“才是初春,你就下了一趟湖了,湖水冰凉,寒气入体对你并不好,要当心些,免得损了身子。”
傅瑾苦口婆心,傅瑜心知他担心自己,便也连忙点头,刚想要伸出手也去拿放在傅瑾膝盖上的那幅画,便看见自己两只手满是黑泥印子,便讪笑着收回了手,只道:“这幅画大哥便拿回去挂在书房里吧,看着倒还挺有意境的。”
傅瑾却是不再谈这幅画的事情,只对着一旁手持弯弓的少年府丁道:“元志,你今夜就不必当值了,跟着二郎君去东苑,看着他,免得他今晚再出什么乱蛾子。”
元志本就是傅瑜身边跟了他十几年的小厮,名义上叫他过去监视傅瑜,实际上不过是叫他过去照顾一下傅瑜罢了,傅瑜和元志都知道这件事,便也笑呵呵地应了下来,傅瑾却是吩咐好了所有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坐着轮椅走了。傅瑜本来想要亲自送他回西苑,傅瑾却让他先回东苑洗个澡热热身子,傅瑜不好拒绝,只好和元志两人灰溜溜地回了东苑。
一路上穿堂过院,精致的亭台楼阁和名草奇花一一在眼前闪过,路边景色即便是在深夜也显出一抹独特的韵味来,傅瑜看了眼身后吊着那队今晚举着火把的一列巡逻府丁,又看了眼落后他半步的元志手上拿着的弯弓,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他轻声对元志说:“看来这次我是把老爷子彻底惹烦了,他竟然派出弓箭手来伤我。”
说起这件事,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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