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马。”
元志满腹疑惑,但到底不敢忤逆傅瑜,傅瑜问身后跟来的金圆,“都打听好了吗?”
金圆道:“郎君,我都打听好了,斐家娘子平日里都会在申时三刻在斐府后院凉亭里抚琴,这几天也没有落下。”
傅瑜满意地点点头,他侧身,道:“那你走前面吧,带路。”
两人穿行在平安坊的小巷里,傅瑜只觉得自己握着弓箭的手有些微微发汗,他的心也砰砰地跳得厉害,他的目光从小巷两旁乌色的墙壁上闪过,略略地停留在墙角的一株草上,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走过一条小巷,傅瑜的鼻尖便传来一股清淡的花香,他抬头,正见茶色的天上划过一道雁,他的心突地就放松了,也就是这时,他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音。
琴音缓缓,似潺潺流淌的山间溪流,如一股带着花香的春风拂过傅瑜的心间,让他也不由得生出寂静归隐之感,他闭上眼,又仿佛看见一片新绿的叶落在湖面上,惊起水中游鱼。
幽深的小巷里传出袅袅的琴音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更何况墙内弹着琴的佳人是这永安城内赫赫有名的才女美女,所以当傅瑜发现躲在小巷里听琴声的人不仅仅是他这一伙人的时候,他也就有些释然了。
更何况,躲在这里的那一身蓝衣的翩翩公子,还算得上傅瑜这两日的旧交了。
虞非晏。
虞非晏一身蓝色儒衫,正是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他此时正背靠在墙上仰头闭着眼,神情淡淡的,显然是在听那琴音。
傅瑜将迈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他和金圆一起背靠在小巷的墙壁上,金圆在他耳旁细声道:“郎君,这虞家郎君会来这里也是我没料到的事……”
傅瑜点头,他也没料到。
他没料到虞非晏竟然在黄昏之时躲到斐府外面的小巷子里听墙内人的琴音,难道,果真如他所料,这虞非晏对斐凝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意?
想到这里,傅瑜就很想知道院中的人究竟知不知道外边小巷里有这么一个听着她琴音的人,傅瑜越想越觉得心里闷得慌,他看看虞非晏,又想了想自己,突然自惭形秽起来。
虞非晏是这永安城内赫赫有名的世家公子典范,他日后即便不如他祖父和父亲一般出阁入相,也必当在文坛上享有盛名,而自己,除了与他相当的家世容颜,竟无一丝胜过他的东西。
傅瑜转身向回路走去,金圆紧跟着他,低声问:“郎君,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傅瑜闷闷道:“不然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跑出去和他说:‘嗨,虞非晏,真巧啊,你在这里听斐娘子的琴音吗?我也是啊。’”
金圆憋着笑,他看着傅瑜有些落寞的背影,却狠狠地把头低下去了。
傅瑜回到原地的时候,正见元志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拿起手中握着的弓,刚想对他们说离开这里,却不由得愣了愣,他静了片刻,道:“快想个办法把虞非晏给弄走,不然他总杵在那儿我也不好进行我的计划。”
金圆道:“郎君,我有个办法,只是,实在不能算是个很正人君子的方法。”
傅瑜乐道:“他虞非晏既然也能做出这般不符合他世家君子的行为,我们自然也可以用小人的方法来对待他。”
金圆笑了,元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片刻后,金圆牵着一匹马走向了斐府的大门,和门卫交谈起来,他便说便用手指划着。
他们不过略说了几句,斐府门内就出来了三四个家丁,跟着金圆的指领走到了那条隐蔽的小巷,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傅瑜还是隐隐听见“捉贼”、“喊人”、“跑了”几个字眼。
傅瑜和元志跑到小巷,果真见已经待在那里的虞非晏被惊走了,出来的三四个府丁也追了出去,小巷里此时空无一人,只有断断续续的琴音从墙内传出。
傅瑜对元志道:“这院墙虽然不高,但是这周围也没有什么树,等一会儿,你蹲身把我送上去。”
元志道:“郎君,我们这样爬墙,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啊?”
傅瑜道:“你看我像那种偷盗的人吗?”
元志摇摇头,他说:“国公府里什么没有,郎君不像个缺钱的。”
傅瑜笑道:“那不就结了,我不过是爬上墙,又不是翻进去偷东西。”
元志小声道:“可你看着就像个会调戏良家妇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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