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事,祖母您就不必担心了吧,待得孙儿登基,您还是可以做您的清修道人的,”六皇子懒洋洋道,他回身看身侧的阿卓娜公主,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情意,“况且,她也不是百业的阿卓娜公主。待得孙儿为帝,她就是洛廷的阿卓娜女皇,与大魏划江而治,一南一北,共享这神州大地,岂不美哉?”
阿卓娜公主闻言笑着看了六皇子一眼,眉眼间皆是风情。
“蠢笨!”傅太后训斥道,“阿卓娜所谋甚大,你这是将半壁江山拱手让人还与虎谋皮!”
六皇子脸色一白,见建昭帝和傅骁神色间似有赞同的意思,心下更是恼火,当即就要开口。
“好了——”然而阿卓娜公主伸手打断了六皇子杨沐的长篇大论,她冷冷扫了六皇子一眼,道,“你的话真多。若是他们不同意你的法子,全杀了便是,等到他们都死了,谁还反对你?”
六皇子有些迟疑:“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父亲是父亲,兄弟就不是兄弟了?你杀了那么多兄弟,也不见有丝毫手软。”阿卓娜公主回头道,“动手!生擒傅骁,我要留着他的性命,点天灯。”
“你说别人话多,你的话也挺多的嘛,阿卓娜。”傅骁冷声道。
阿卓娜咬牙切齿的看着傅骁,却并不言语,她指挥不动禁卫军,就挥手让洛廷人上。
六皇子杨沐还在一旁有些犹豫,章仆射道:“沐儿,这是最后一战,不能有误。你须得当机立断。”
六皇子还是点了点头,随后挥手让剩下的几个禁卫军围了上去。
对着傅太后和建昭帝是下的死手,对傅骁是要生擒,再加上傅骁把多数兵力都给了傅太后和建昭帝,他这边一时吃力不少。再者己方人少,且战且退,一时状况极为惨烈。
眼见着一个洛廷人的大刀就要砍向建昭帝,傅太后眼疾手快,轻喊一声,已是拉了建昭帝一把,却不防自己这边又来了一剑,幸而被傅骁一枪挑飞。
傅骁目眦欲裂,他本就年岁已高,此时早已经受不住,挑飞了一剑,眼见着自己要被生擒,正此时,就见举着枪靠近他的三个禁卫军齐齐被一支羽箭射中,倒了下去。
傅骁的目光不由得顺着箭来时候的方向望去,正见山的另一头,骑着大红马的红衣白甲的青年执弓而来,他手下不停,又是连射三箭,支支致命。
在他的身后,是同样黑马白甲的骑兵,乌泱泱一片人,踩着阵阵如轰雷般的马蹄声而来,犹如天降。
傅骁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胸腔内不知哪里涌上来的暖流,让他几乎承受不住的想高声喊叫那人的名字。
两方人马本就鏖战已久,精疲力竭,此时见傅瑜领着五百精勇骑兵,更是两腿战战,不敢阻拦。饶是阿卓娜公主的洛廷人马,此时见势不妙,也是簇拥着阿卓娜公主,且战且退的想找出口逃离。
傅瑜却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只从背后取了箭,搭弓瞄准,直直地朝着阿卓娜公主而去,但是阿卓娜公主却被一把推开,羽箭直直地射进了罗珊娜的胸膛。
阿卓娜公主停住,在人群中看着红马上的傅瑜,似要张嘴说什么,她振臂,洛廷人停了下来,傅瑜也振臂,骑兵停了下来。
“元都公主这是要说什么?”傅瑜似笑非笑的看她,语含讽刺。
阿卓娜公主并不纠正傅瑜的称呼,只说:“建昭帝猜疑心重,对傅氏一族多加打压,二郎君你为此扮作纨绔八年之久,错过了人生中多少人多少事。如今就算你救驾有功,殊不知,来日等着你的,焉不是……”未尽之词,引人遐思。
“番女妖言惑众!”傅骁气急,冷喝一声,却不防年迈,又激战已久,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舅舅——”建昭帝轻声唤他,跑去扶起傅骁。
傅瑜看也未看舅甥情深的一幕,只掀了眼皮淡淡道:“再如何,也比千方百计想要杀死我的阿卓娜公主好吧?动手!”
一声令下,五百骑兵齐动手,声势浩大,不消片刻,已是活捉了六皇子、章仆射及阿卓娜公主一干人等。
章仆射仍旧嘴硬:“傅二!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们,你傅府的兄长也难逃一死!整个永安城都在柳都尉和他的六千禁卫军手中,哪能容得你放肆!”
“是嘛,”傅瑜轻飘飘道,“章仆射怎么就知道这五百骑兵是我的全部人马,而不是先锋呢?”
“我还有两万人马,算算日子,也许,大概,再过三日就到了,”傅瑜淡淡道,“若是我府上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到时候城破了我就拿章金宝来赔罪!”
“你!”章仆射气得哑口无言。
傅瑜方才下马,行至建昭帝和傅太后身前,躬身行礼,口中唤道:“姑母,陛下,我救驾,来的还不算迟吧?”
傅骁在一旁冷哼一声。建昭帝很是热情的拉着傅瑜,傅太后就要内敛许多,只淡淡的看着眼前成熟稳重许多的侄儿,还是忍不住心下酸楚。
半月后,已是尘埃落定。
六皇子杨沐通敌叛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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