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辛愣了下,随即松了口气。看来纪无锋是真的打猎去了。小曲便又坐了回去。
乌布米拉挑剔了下纪无锋的猎物,说这种鸟肉质太柴,吃起来口感不好,手里倒是利索地给大鸟开膛破肚拔毛切砍,串起来放到火上去烤了。
“这好歹是肉啊!我已经三个多月没吃到肉了!”乌布米拉咽着口水说。
篝火驱散了木屋里的湿气,虽然热,但好歹干爽。
大家围了过来,捧着碗等着分粥分肉。
纪无锋心情很好。刚刚一战,前所未有的酣畅,他将庚申满法压着打下了山,还按照陆容辛骨折的位置打断了他的腿,逼着他发誓再不尾随也不能暗中伤人。
乌布米拉舀起一勺粥,纪无锋急忙伸出右手,把碗凑上前去。
“小心烫啊。”乌布米拉嘱咐着。
果然很烫,纪无锋不得不用袖子掩着左手去帮忙扶碗。
热乎乎的一餐结束,众人和衣而卧,乌布米拉和小曲挤在床上,钟震波在门口,纪无锋和陆容辛躺在地灶旁,小小的木屋里很快响起了鼾声。
正当纪无锋睡意昏沉时,一只柔软的手探入他左边袖中,握住了他的左手,纪无锋立刻惊醒。
陆容辛握住那只仍在微微发热的手,在纪无锋耳边轻轻说:“干什么去了?”
纪无锋装睡。
“噬蝶可有被引动?”
纪无锋想继续装睡,但被掐了胳膊内侧的肉,只得小声说:“还好,虽有点动静,但并不活跃。”
“下次提前说一声,不要让我担心。”
“知道了。”
陆容辛手指叉入纪无锋的手指之间,十指交握。
轻轻的气音吹在耳边:“睡吧。”
一股战栗瞬间从耳畔传遍全身,纪无锋在黑暗中瞪大着眼,感受到身旁贴来的温热,忍不住伸出手去,环住了身边的人。
“有人。”
纪无锋耳上又传出刺痒了骨髓的战栗,他没说话,反而更加用力抱紧了身边的人,衣料摩擦的声音在鼾声中弱不可闻。
次日清晨。
乌布米拉望着木屋后面平整的山头,十分疑惑:“奇怪了,我记得这里有几棵树的,怎么没了?”
纪无锋持剑走过,看了眼昨晚的战场,还顺手擦了擦剑柄上昨晚没清理干净的血迹:“许是被雷劈了吧。”
乌布米拉摇摇头,没太过在意,带着众人继续上路了。
越向山里深入,四周的环境就越发茂盛自然,他们甚至还遇到了一群嬉闹的金毛猴子。等走到了没路的地方,穿过了山溪,绕过了沼泽,周边就突兀的安静了。
“前面就是我们千蠃宗了。”乌布米拉说着,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滴血来。
只听一阵“嗡嗡”声由远及近,一只巨大的甲虫从林间飞来,落在乌布米拉手上,竟比她的手还要大。那甲虫吃了血后,就安安静静趴在了她头上,不再动弹。
“走吧。”
五人穿过树林,格外安静的环境里,走路发出的声音十分明显,而在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嘈嘈声,却无法找到声音的来源。
乌布米拉解释:“别怕,是我们宗门的守门虫,你们若没有玄灵甲虫的保护就擅自闯入的话,会被它们攻击。”
玄灵甲虫?纪无锋看了眼乌布米拉头上仿佛木块似的大虫子,心里对这个名字持保留态度。
钟震波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守门的虫子不会是蠕虫吧?”
乌布米拉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呢。”
倒是陆容辛和小曲都十分自在,完全不怕的样子。
果然,只再走一小会儿,便见一块巨石,上刻“千蠃宗”三字,过了巨石,就是绿草如茵、鲜花繁茂,石块铺的路曲折上攀,伸入高低错落的吊脚楼中,而在最高处,可以看到一根拴着五彩绳绸的图腾柱高高耸立。
“乌布米拉!”吊脚楼上,一个穿着青黑色短衫、头上扎着同色头巾的中年男子探出身子,向她挥手,“你总算回来了。”
乌布米拉笑得眉眼弯弯,一边跳着招手,一边大声回应:“麻阿叔,我回来啦!”
五人顺路上山,就听见山上不时响起欢快的声音。
“乌布米拉,你终于回来了。”“这次去哪了?外面好玩吗?”“乌布米拉,你带着这几个外人来干什么?”
一个小姑娘拉着乌布米拉的手,把自己养的身形粗圆的大蠕虫给她看,乌布米拉夸了两句,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说:“我得带他们去见宗主,回头咱们再玩吧。”
“好吧。”小姑娘噘着嘴,抚摸那只大虫子。偏巧这虫冲着钟震波扬了起来,肉乎乎的身体泛出金属般的光泽,嘴里露出两只口钳。
钟震波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纪无锋好笑地拽着钟震波继续上山,这位不怕虎狼、不惧匪盗的高壮青年,此刻已经腿软无力,差点趴到地上去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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