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浩然垂下头:“在离开清莲湖白沙洲之后,我就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我没太在意,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伤才会如此,但后来,我竟连刚入门的弟子都不如了……掌门秘密找人帮我看过,但都没什么办法。”
“我起先怀疑炀和宫有问题,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当时也去了那,但我看你一切正常,只怕我是不知在哪里着了道。”卓浩然看向纪无锋,面色灰败,“明天我会找个理由宣布退赛,我们西华宗丢不起这个脸。”
卓浩然正要起身,陆容辛却说:“我想,我知道你为何会如此了。”
“我是怎么回事?可还有救?!”卓浩然立刻坐了回去,眼中血丝明显。
陆容辛转头对纪无锋说:“那碗醉仙羹你还记得吗?”
纪无锋:“当然。”
卓浩然:“醉仙羹?”
陆容辛:“之前我找了些材料测试,但那醉仙羹里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些毒素,但刚刚看到卓大侠的症状,我终于想起来,有一种罕见的毒素,它的功效,就是使习武之人逐渐丧失功力,退化成普通人。我想,醉仙羹里放的,大概就是这种毒了。”
卓浩然声音微微发抖:“所以,我是中了毒?这种毒叫什么?”
陆容辛:“这种毒在怪医锄篱先生的《锄篱手记》中有记载,名为‘含脉’。我记得手记中有记载,此毒略有苦味,服下后需要三到四天才能起效。而且它的神奇之处在于,普通人服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越是武功高强的人,服后反应越是强烈。”
纪无锋握紧了拳:“怪不得当时广墨带头喝,因为他本就不是习武之人。只怕他们在武林大会前夕售卖醉仙羹,就是希望整个武林都就此消亡。”
卓浩然看向纪无锋:“我记得你当时也喝了几口,为什么你会没事?”
难道是边葵?
纪无锋想起在白沙洲时李端玉给自己喂下的边葵,突然一阵庆幸:“机缘巧合,我应该是在毒发前就正好吃了解毒之物。”
“那倒是很好了。”卓浩然点点头,又眼含期望地看向陆容辛,“陆神医,我现在这个状况,可有解决之法?”
陆容辛:“我此前从未注意过此毒,只读来当做消遣,若要解毒,怕要等我回到朗云阁把那本手记找出来,仔细研究才行。”
“好。”卓浩然起身,对着陆容辛深深一揖,“陆神医,不论结果如何,都拜托您了。”
陆容辛扶他起来:“炀和宫如此危害江湖,我义不容辞。”
卓浩然也不多说,对着纪无锋抱了下拳:“预祝你取得佳绩。”说完扭头就走。
纪无锋回了一礼,目送他离开。
“陆大夫,咱们能不能证明醉仙羹有问题?”
“很难。”
“那,或许咱们能阻止更多人喝下醉仙羹?”
陆容辛脸色不太好:“炀和宫也是此次武林大会的主办方,昨日、今日的菜谱上,都有醉仙羹。”
闻言,纪无锋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双青坪上,老友重逢,新朋相聚。双青坪外,还有人在加急赶路。
一袭白衣的庚申满法戴了个斗笠,慢悠悠走着。
快到一处路口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认出了骑马之人——阚天易。
而在阚天易身后,还坐着一个拿着法杖的和尚。
“驾!”
两人没注意到庚申满法,只顾疾驰而去。
庚申满法歪了歪头,有点疑惑。
这两人不去参加武林大会吗?骑马去南面做什么?
摇了摇头,庚申满法继续走自己的路,想到又能与纪无锋对决就一阵兴奋,但随即他又仿佛被冷霜打过,喃喃道:“以后还是不要随意作出承诺的好,那位广墨道长一看就很无聊。”
伊始
九月初五, 武林大会。
纪无锋早早维护了易容,换了身鸦青色劲装,出了门。
左侧房间, 陆容辛已经先一步走了,他去想办法处理醉仙羹的事。右侧房间依旧没动静, 也不知鉴明大师到了没有。
前院已是人头攒动,纪无锋找到自己的位子坐好——没想到居然是个前排——再一抬头,便看到大哥纪无形戴着面具、坐着轮椅被泽兰姑姑推了上去。
两兄弟对上了目光, 又不露声色地移开。
同在擂台上的, 还有穿着一身崭新道袍的广墨上仙, 他身上的金银绣线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旁边,归剑宗的长老元良、西华宗的掌门邓清越、霈林寺的住持灵茂大师等等按序而坐, 著名江湖门派可以一次性认个全。
再往边上, 还有些诸如商行、镖局、医馆等的出资方。纪无锋甚至还看到了钟震波, 他坐在比较靠近中间的位子, 呲着个大牙,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致辞、烧香、开幕、抽签。
纪无锋拿着“丙组壹拾壹号”的签, 看着擂台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班兵器齐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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