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弦锦的声音忽地自她身后响起,“那还请玄帝好好同我说说,为何要命你的部下听我的令?”
玄又拄着鸣鸿漫不经心道,“青阳帝君于下界一人面对那邪魔,实属上界仙家天神的榜样。”
“而我等身为大帝帝君,自是不得偏安于一隅,故而,特此调来四部战将为青阳帝君所用。”
但听此言,弦锦屈起手指就往她脑门上一敲,没好气道:“好好说话。”
玄又捂着脑门泪眼汪汪的嘟囔,“我这不是担心你么,那老不死的诡计多的很,怕你应付不来,这才自极地遣了四部战将下界供你使。”
“谁晓得青阳帝君在局中做局,反过来算计那老不死的,我看我这忧心是白瞎了。”
闻言,弦锦唔了一声,似是心情大好,将她搁在手边剩下的半盏茶温了温递给她,嘴角边笑意颇深,“你忧心的不错,我差点儿就进了局。”
说罢,她支着脑袋又道:“此番还是多亏了你的部下,我才能脱困。”
但听此言,玄又眨巴两下眼睛,伸出手来,“这衣裳得赔。”
弦锦点头认同她的话,煞有其事地道,“那你想如何赔?”
玄又认真地想了想,压下心中想说你把自个赔给我的想法,斟酌两下开口,“我所要的,也不多,就赔我一根有你神魂的羽毛便可。”
殊不知,玄又想要有神魂的羽毛的想法,弦锦早便就有了。
前些时候,她还觉得不过就几根羽毛,应当是不大能晓得玄又会遇着甚么险境,也不大妥帖,故而也早便准备好了,正愁没个时机送出去。
如今玄又这样一说,也遂了弦锦的意,当即就自剑中世界取了那根羽毛出来递过去。
这般顺其自然状似早已习惯了似的动作,这给旁边安静喝茶的扶柏看得愣住,她不禁捣了捣六识,低声问,“这年头,神魂都这般不值钱么?”
六识给她添上茶,似是见惯了,“你有所不知,少卿前些时候,还同我言玄又连命魂都送出去了。”
闻言,扶柏大惊,“她命魂也这么不值钱?!”
勾陈大帝的声音过大了些,叫玄帝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就恼火起来,气急败坏地道:“你才不值钱!别以为我不晓得你都快把整个人都拴在白帝身上!”
“瞎说甚么!我同她分明是礼尚往来!”
玄又用鼻子出气,“是是是,瞧瞧勾陈大帝这失而复得之后的礼尚往来多可贵,往日也未见着勾陈大帝对我等这样礼尚往来。”
说罢,也不等扶柏开口。
玄又转而捏住弦锦的袖袍一角,委屈巴巴地道,“弦锦,你有所不知,她先前在南天门时踹我,踹完我之后还扯我发带。”
瞧着她这副小孩告状的样子,弦锦只觉好笑。
但又瞧着她那委屈告状的模样,弦锦也只好装作严肃的看向扶柏。
“不承想,勾陈大帝昔年下界渡劫时,那个你收养的小乞丐竟是白帝,怎的当年不主动,如今年纪大了,倒开始主动了?”
见她旧事重提,扶柏脑袋就一阵疼,慌忙摆手打断她的回忆。
“是我的不是,我知你二人送命魂神魂,是在乎对方,此番是我多言了,是我把整个人拴在予怀身上。”
说罢,似是逃避似的,她也不顾玄又四处乱瞥的眼睛和弦锦突然变红的双颊,连忙逃窜了出去,直奔申金部主将给她安置的屋子。
半道上却又忽地折回去,拽走方欲起身离去的六识。
她今个儿,就是把老底都掀了,也要扳回一城。
扶柏真真是气得牙痒。
莲花仙与皇子妃
是夜,厚重的云仍旧压在燕京城上空,黑压压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玄又正琢磨着隐在她腕骨间的凤凰羽毛,乍然听得未土部主将前来禀报,言外头正有位仙家来求姻缘时,有一瞬恍然。
方欲反问他说自个儿瞧起来是个会看姻缘的么时,便被弦锦敲了敲脑袋。
玄又这才想起来自个儿四个部下此时,皆是个红鸾庙宇中会看姻缘的。
她一面由未土部主将领着前去,一面嘀咕自个儿这些个部下真真是个个都神通广大,如今,竟也能为凡人仙家瞧姻缘了。
于蒲团上落座后,玄又望着面前的女子素袍一身,发间裹了根木簪,心中正猜测这是哪家小辈胆子这般大,竟敢在这风口浪尖上下界渡劫。
却见那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蓄了泪水,嗓音凄厉:“还请二位上神救救四帝子罢!”
闻言,玄又眉头紧锁,心道她如今瞧起来当真就如那般平易近人的上神一样么,怎一个二个见着她唤的都是上神。
她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面上却如常,“你是哪家小辈?”
莲花仙捏着帕子拭泪,“小仙乃洛水神女坐下的莲花仙,昔年经四帝子点化才修得人形,此番听闻殿下下界渡劫,这才偷看了司命星君的命簿,特来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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