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疑惑道:“您是说咱们手里的,还是「那里」的?”
「那里」是哪里,难不成还有个金库什么的?
江忆当然不敢这么问,答道:“咱们手里的。”
“整数二百七十两有余,零的没算,您要用?”
江忆暗暗吃了一惊。这家人吃穿用度都不差,宅子也相当不错,江忆猜出家里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暗惊之后便是暗喜,道:“明早把马车套好,你陪我去周边乡下一趟。”
“您不去绣坊了?”
江忆冷笑:“绣房已经被人端了个底朝天,去不成了。”
竹寒连忙询问。江忆把今天的见闻和猜测都跟她说了,听的竹寒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杀到张家去理论。
江忆劝慰了一阵,她才冷静下来,道:“您明天去乡下,是想到解决办法了?”
夜色渐浓,厢房里都燃起了油灯。沈千离从黑暗中踏进院子,见主房灯火葳蕤,两个女人交头接耳的身影落在纸窗上,不知在说些什么,便饶有兴趣的靠到墙边:“小姐,这么做真可以?”
“相信我。”
“绣坊那边就搁置不管了?”
“当然不是。不出半月,就会有人心甘情愿替咱们清理绣房。”
“好,那您早点休息,明儿还要起个大早呢。”
纸窗上娇小的身影点点头,竹寒福身告退。
关上门后,忽见青墙上靠着一个黑衣人,惊的她花容失色。
但她受过教习,即使再害怕也不会尖叫出声。
看清那人是谁后,因着害怕狂跳的心脏舒缓下来,行了个礼,声音轻颤:“大……”
“嗯?”沈千离打断她,“说了别这么叫我。”
竹寒马上改口:“是,公子,您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沈千离声音压的很低,竹寒也随着他压低声线。
听到这句话,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眯起眼睛,好似一只懒洋洋的猫一样,抱臂悠闲的靠在墙上。
片刻后才淡淡的道:“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计划可以提前部署了。”
竹寒神色激动,声音也不由提高了些许:“什么时候?”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恭喜公子!”竹寒压低头,左右看看,“大计将成。”
这一夜江忆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一只猎豹紧紧追着,等追到近前,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猎豹却只是拿爪子把她压在地上,反复玩弄。
竹寒来叫她起床的时候,被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今天气温比昨日还要低一些,话出口就成了白色的哈气。
家里没有其他男丁,竹寒一身月白色小袄,受累坐在外面赶马,江忆躲在车厢内假寐。
被豹子追了一宿,江忆累的不行,想抓紧一切时间休养。
半梦半醒间突然想起来,豹子追上她后,说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我要急支糖浆」吗?
江忆「噗嗤」一声笑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若没这点乐观精神,她早就被勾心斗角的职场压垮了。
外面竹寒听到笑声道:“小姐醒了?自己笑什么呢?快到了,先准备一下,别冻着。”
寿北县人口少,周围只有四座村庄,农户一直以种植粮食作物为生。
现在冬天,正值农闲时节,村民们吃早饭的吃早饭,喂牲口的喂牲口,见有女人驱马车过来,都伸脖子往过瞅。
看到竹寒的时候,眼珠子就钉在她身上走不动道了。
他们看着清丽少女勒停马车,然后从车厢里扶下来一个小妇人。
小妇人脸色青黄,没有少女惊艳,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劲儿,越看越耐看。
小妇人在马车旁站定,清清嗓子道:“诸位,请问村长在吗?”
垄断
立马有好事的过去了:“你找村长?跟我走,我带你去。”
村长家位于村子正中间,最板正的一间房就是他的。
此时小老头正在喂狗,看有人带两个女人过来了,奇道:“铁娃,这是谁?”
铁娃挠挠头:“来找你的。”
村长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这么漂亮的亲戚,只见小妇人发了话:“我姓江,老伯贵姓?”
村长莫名其妙:“免贵姓王,找我干嘛?”
江忆道:“外面冷,进屋说吧。”
然后江姓小妇人就带头进屋扯过一张椅子。
王伯跟在她身后,看她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儿,才想起来这屋子是自己的,不是人家的,脸色不虞。
江忆没管他的情绪,单刀直入道:“糯米多少钱一石?”
原来是生意找上门了,王伯答道:“六两。”
古代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即一石约等于一百二十斤。
江忆算了一下,他报的价格比粮铺零售价格低了四分之一,没有虚抬价格。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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