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你自己睡一个房间,独占一张床,是不是很好?”
这女人现在都如此难以控制了,若不随时看着,说不定又要翻起什么水花。
沈千离微不可查的眯了下眼睛,装傻充愣摇头道:“不好!”
江忆不乐意了:“你不是说,我说什么都好吗?”
傻丈夫好像被句拗口的话绕晕了。想了半天才突然跳起来,蹲到江忆面前,“娘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和我一起睡觉的吗?”
“……”他怎么能毫不害臊的说出这种话!
江忆觉得面皮有些烫,眼睛往外飘,不敢向下看,“人言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咱们一起……睡了这么久,也该应言分开一阵子了。”
说完,她才开始懊悔,这都扯的什么烂理由!
「可是娘子。」傻丈夫手交叉在胸前,委屈的拖着腮,“我们才分过,不是该合了么?”
江忆:“……”
她现在的智商,好像被一个傻子碾压了。
“娘子,如果你嫌挤的话,为夫可以……”
江忆眼睛瞬间亮了:“可以分房睡?”
“可以睡地上。”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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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忆坐在床边,不知是该脱,还是不该脱衣服。
傻丈夫已经躺下了。她给了他一床被褥,他就自动自觉的铺到了书案旁边,离她一丈多远。
她还以为他会睡在床边呢。
傻丈夫背对着她,月光在他周身洒下薄薄泛黄的一层。
江忆发现他选的位置挺巧,就那么一块窗户是透光的,他就偏生选在了那里。
纠结了半天,江忆决定还是先不脱衣服,起身去吹熄了油灯。
灯灭一瞬,江忆发现傻丈夫肩膀好像顿了一下。
他还没睡?江忆和衣卧下,看着傻丈夫背影。经过一个多月的迁徙,现在终于安定在长亭,心中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不是恍若隔世,是真的隔了世。在现代除了事业一无所有的她,穿越到古代,竟然有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和一个一意护着她的老公。
他长得还不赖,江忆心想,就是智力低了点,不知能不能治好。
如果能治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试着……
不对,她在想什么!别说智力缺陷在医疗条件艰难的古代很难治好。
即使治好了,他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原身江绣娘。
还有阿晗,亲近她也是因为把她当成了生身母亲。
不知怎么的,想到这些事,江忆突然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沈千离能感觉到,有道若有似无的视线逡巡在他身上。
他已经抽空交代暗卫去查一梦的身份,确定是普通人无误,不会对他们的产生威胁,至少现在不会。
但那个不知来历的灵魂,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尤其是今日,她说起做时尚文抄时的眼神,让他莫名有些感兴趣。
甚至想亲眼看看她在打什么算盘。
深蓝色的夜幕似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
偶尔有睡不着的鸟儿掠过,惊起碎星万千,留下一条浅浅的黑影,毫不犹豫的飞往明天的方向。
“老板,这一排的缎子,每匹给我裁上两丈。”
“好嘞!”绸缎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心想这小妇人长得这么寒碜,买多少布做多少衣服也变不成天仙。
江忆一脸麻子,拉着竹寒和一梦往丝绸展架走去。
刚吃过早饭,她便叫一梦带路去长亭最大的绸缎庄,嘴里嘀咕着要做个什么「时装秀」。
竹寒见她几乎扫一眼就掏钱了,根本没仔细看质量,忍不住埋怨道:“小姐,你好歹反正面瞧一瞧,有些料子织的不精细,穿着会不舒服。”
“面料确实会影响一件衣服值不值得购买,但其决定性因素。”江忆手抚过云锦,“还是衣服的设计与剪裁。”
“设计和剪裁?”
一梦道:“小姐说的是衣服的样式吧。”
“没错。”江忆看了一梦一眼。
今早见到卸去胭脂水粉的她,江忆才明白为什么她的赎身费那么便宜。
因为年龄。她看起来有三十二三岁了,胶原蛋白开始流失,皮肤已不在饱满状态,与青楼层出不穷的年轻水蜜桃自然没有可比性。
但她并不显老,反而有种阅尽千帆的沉静和风情。
只是男人既然去了青楼,就是看腻了家里发妻,要去寻找新鲜感和刺激感的,自然不会再召个大龄。
江忆道:“一件衣服挂在裁缝铺里,你最先注意到的是什么?”
竹寒下意识答:“衣服样式是否新颖。”
「所以说。」江忆又裁了许多软烟罗,“料子一般但样式好看的衣服,比料子上佳但样式平庸的衣服要更引人注目一些,过后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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