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又迅速收回视线,语气放软了些:“小夫人,您还是回去吧,别白费力气了。”
姜渔红着眼睛瞪了人半晌,终于确定,闻峋是把他关在了庄园里。
这座庄园很漂亮,整体做成了欧式风格,造型繁复的喷泉昼夜不歇地喷着水花,紫丁香在花园里随风摇曳,飘荡出令人心醉神怡的幽香。
可此刻,姜渔望着这座静谧、辽阔,一眼望不到头的漂亮庄园,心底却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害怕与不安。
他喜欢和闻峋待在家里是一回事,但被迫一直呆在家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前者选择权在他手上,后者选择权在闻峋手上。
少年脚步发颤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自从订完婚回来,闻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闻峋该不会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奇怪癖好吧,比如喜欢搞囚禁paly什么的,他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有的男人一结婚,立马不装了暴露本性的事情。
姜渔抓着行李箱的手掌里浸出了薄薄一层汗,心里直发憷。
毕竟对象性情大变这种事情,他之前已经遇到过三回了,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倒霉体质,招来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他现在没有选择,只能倒回去,可想着自己走了好远才走到大门口,脚都走疼了,又得重新走回去,又委屈得啪嗒啪嗒掉眼泪。
门口的保镖见状,叹了口气,打电话给管家。
于是没多久,姜渔就见到刚才还对自己说不在家的司机,开来了车库里的一辆宾利。
副驾驶上的管家摇下车窗,毕恭毕敬地对他说:“小夫人,先生说他会在今晚回来,让您在家等他。”
明亮灯光下,男人手里拿着一张斑驳泛黄的照片。
合照上,只有十几岁的小孩,一双眼睛比现在还要圆润,脸颊微带了些肉感,很是可爱。
只是那乌黑清透的眼睛里,透着一眼就能看出的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像一只胆子很小,因为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而时刻都保持着警惕的小动物。
合照底部,印着【乐心福利院20xx年x月x日合影】一行字。
闻峋指尖从小孩的脸颊上抚过,眼睫敛着,瞳孔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还没开始查,就有人给他送来了这张照片。
被拆开的信封上,寄件人处写着毫不遮掩的两个大字:褚弈。
闻峋当然记得这个名字,这不仅是褚家金尊玉贵的独子,更是姜渔的第一任男朋友。
看来少年的确很是招人喜欢,明明早已经分了手,那些男人一个个地却都还对他念念不忘。否则,也不至于这么火急火燎地,将他的爱人对他撒谎的证据送至他面前。
而这所福利院的名字,他同样印象深刻。
他的兄长,他性情淡漠,对世间种种不公几乎可以称得上漠不关心的同胞哥哥,在搬去香山小筑的第一个月,动用家里的关系,让政界高层亲自下场,对这所地段偏远,毫不起眼的孤儿院进行了清查。
哥哥体弱,常年卧病在床,与政界人士交流不多,所以这之中,甚至大部分是靠了他的帮忙。
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如幼猫般胆怯柔软的少年,爱上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恩人也对少年的美丽一见倾心,二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俗套,却很合理。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原来他在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一个小嫂嫂?
就算不告诉他,为什么要骗他?
闻峋抓着照片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将那张脆弱的薄纸攥出折痕。
他想起香山小筑里,那片戒备森严,闻淙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后山。
在他数次与之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座广阔幽静的笼子里,是否藏着一条漂亮的小鱼儿呢?
他与兄长血脉相连,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兄长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会不清楚。
同样,闻淙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这种了解无法用话语言明,那是一种刻在双胞胎骨血里的默契。
兄长知道只要他见到姜渔,就一定会喜欢。
兄长也知道,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势在必得。
就算是兄嫂也不例外。
“你口中叫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48
姜渔打算跑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一种小动物般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呆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就像是常年在猎食者的鹰眼下生存的小兔子,一有风吹草动,都会警惕地竖起两只长长的耳朵,然后立刻从一个窝挪到另一个窝。
正门走不通,他就试图走后门,趾高气昂行不通,他就包着两汪眼泪,可怜兮兮地对看守的保镖卖惨,捞起袖子,把自己手腕上留下的印子露出来给人看,说闻峋对他一点也不好,总是欺负他,他已经和闻峋分手了,现在就要回娘家。
膀大腰圆的保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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