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和顾安使个眼色,俩人来到客房这边。
家里是有空房间,但问题是没地暖,他们又不烧炕,现在进去冷得牙齿打颤,让客人来受冻也不是他们待客的习惯。
“这样吧,就让鱼鱼来跟我们睡,姚嫂子带着儿媳和闺女睡鱼鱼的房间,建民大小伙子就委屈一下,睡客厅沙发,怎么样?”
顾安点头,他对姚嫂子无感,但建民和莉莉,是姚医生生前一直挂念的孩子,要不是有夫妻矛盾,他早就将孩子接出来生活了。他没保护好手底下的兵,好好待姚医生的孩子是应该的。
“成,我跟他睡沙发,你带着鱼鱼睡主卧。”
鱼鱼正在用的铺盖全部撤走,换成另一套刚洗过的全新的,一边铺,清音也大概从顾安嘴里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据说今年先是在镇上开饭馆没开成,回了老家又遇上水灾,他们责任田的庄稼全没了,养的牲口和鸡鸭鹅被水冲走,房子也垮了,只能等政府发救济粮。眼看村里大多数人都出门讨生活,他们也就一起来了。”
迫不得已,姚大嫂为一家子谋个更好的出路也是人之常情。
“出来也好,在农村也没什么奔头,他们要是早听姚医生的话早几年出来,现在说不定都买房买车了。”
“那这段时间就先在咱家住着,等我看工作能不能安排,要是能的话,尽量给他们分配两间宿舍再说。”
虽然姚医生对顾安意义不一样,但他们已经习惯了四口之家的生活,忽然多进来四个人,时间长了这种感觉也不会太好。
商量好,又给拿了新牙刷新毛巾和新脸盆,新暖壶,教给他们卫生间怎么放冷热水,小两口就准备睡觉了,明天清音还要上班,实在是抽不开身。
夜里,苍狼的耳朵竖得直直的,幸好一整夜都很安静,除了多出来的几道呼噜声,但它不放松,黑幽幽的眼睛依然看着什么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小懒虫鱼鱼伸个懒腰,不小心碰到妈妈,忽然眼睛一亮,“咦……我怎么在妈妈床上呀?”
昨晚她明明记得是自己睡的呀!
清音用额头拱拱她,“家里来客人啦,暂时借用你的房间,这几天要乖点哦。”
虽然姚家四口看着不像坏人,但顾安和她都一致决定,在他们找到房子搬出去之前,鱼鱼都跟妈妈睡,爸爸睡沙发也方便照应。
鱼鱼自己起床,对着妈妈的梳妆镜把头发扎成俩个高马尾,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姚家婆媳俩拿着扫帚清扫院子和回廊,姚建民把厨房里堆着的木头劈成柴火,就连最小的姚莉莉,也把清音昨天换下来的鞋子拿到院里洗刷。
清音赶紧拦住,“嫂子你们这是干嘛,活计不忙的,鱼鱼爸会干,你们一路辛苦,咋不多睡一会儿。”
“我们在家习惯了,也闲不下来。”姚大嫂肿着眼睛,拘谨地笑。
鱼鱼早被妈妈教过,挨个叫人:“伯娘,哥哥,嫂子,姐姐。”
这一声声脆脆的,像黄鹂鸟,又像裹了蜜,大家都看过来。
姚莉莉眼神里闪过惊艳,她其实是个很清秀的小女孩,在村里也被人夸好看,但在鱼鱼面前,她忽然就有点自惭形秽。
鱼鱼过去,好奇地问,“莉莉姐姐,你上几年级啦?你跟老师请假了吗?”
在她心目中,不上学可是要及时请假的,这是规矩。
姚莉莉眼神一暗,“我……我不上了。”
鱼鱼不明白啥叫不上学了,但她知道她不明说,就是有难言之隐,也不会追问,继续若无其事地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坐什么车来的,累不累。
姚大嫂面色尴尬,进厨房帮清音做早饭,顺带解释莉莉不上学的原因。
“以前啊,她爸活着的时候,上到二年级了,学习成绩也挺好的,他爸还说以后咱家说不定要出一个大学生,谁知他自己不争气,早早的撇下咱们娘几个……”
清音皱眉,这跟顾安说的不一样,姚医生活着时候,就是姚大嫂不让闺女上学,他才想把孩子接出来的,怎么现在姚大嫂说的好像是姚医生去世才没钱不得不辍学的,再说当时的补偿金也不少,不至于上学都成问题,就感觉……有点春秋笔法。
“过去的事咱不提了,得往前看,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清音的号是提前一天就放出去,全部挂满了,她临时不去上班可不行,那是放好几十号病人的鸽子,而顾妈妈又要照顾玉香,顾安手头的工作也离不了人,都没时间招待姚家人,只能留他们自己活动,反正清音把米面粮油肉蛋买得够够的,柴火灶他们也会用,就让他们自己做饭吃就行。
这时候就体现出双职工的窘迫了,明明他们也想好好招待一下老战友的家属,但请假不好请,压根抽不出时间。
好容易到周末,看着他们也挺爱出门溜达的,清音赶紧连带着周一提前请一天,用两天时间带着他们在书城市内玩了玩。
这些景点对于第一次来的人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加上鱼鱼这么个小书城通,到了任何一个景点都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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