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她的,孩子,把我拉上去,我不会伤害你的。”纳桑见居伊伸出的援手迟疑了,赶紧喊道。
“居伊,宝贝,你把他拉上去我们都会死。”玛奇尔德哭喊着,声音嘶哑,“这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拖累你了,让妈妈一个人承担好吗?以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这几乎是玛奇尔德的遗言了,居伊哭着跪趴在围墙边缘,探出身体向玛奇尔德伸出手,“抓住我。”
纳桑见居伊绕过他救玛奇尔德,扭动起身体想把她甩下去,同时慢慢往居伊的方向挪动手指,企图拖他一起下去。
居伊全神贯注看着玛奇尔德,没注意纳桑的阴谋。就在纳桑快抓到居伊的时候,一只黑色马靴出现,死死踩住他的手背,用力撵了起来。
“啊啊啊!”钻心的疼痛让纳桑大叫起来,他受着伤还扛着两个人的体重,现在又被奥尔踩住了手,眼看手指就要松动了。
玛奇尔德见奥尔出现便对他大喊:“替我照顾居伊,奥尔,我求求你了,居伊是个可怜的孩子。”
“您不用求我,”奥尔弯下腰把趴在地上的居伊捞了起来,“我本来就会这么做。”
纳桑紧紧扒着城墙的手指终于吃不住力松开了。他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地面上就传来了重物掉落的钝响。
居伊想冲到前面,却被奥尔拦住,只能扒着奥尔的手臂往下看。
玛奇尔德仰天倒在乱石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飘雪的天空,身下的殷红向四周弥散,最终湮没于废墟的罅隙中。
“你没有错,你没有错啊!”
再撕心裂肺、再肝肠寸断也无法传达给该传达的人了。
“你没有拖累我,不要扔下我啊……”
双腿已无力支撑,身体不住下滑,只堪堪攀附在奥尔臂弯里。
“不要留我一个人……带我走……妈妈……妈妈……”
一个平凡的称谓却要在诀别时才能尽情呼喊。
哭喊声回荡在漫天飞雪中,一声一声凄惨悲凉。奥尔仰起头紧闭双眼,任由雪花在脸上降落、停留、消融。
他不敢看向怀里,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侵蚀着他,除了搂紧居伊什么都做不了,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想不出。
他还想好好抱一抱居伊,然而这时必须离开了。
不仅因为越来越冷的天气和仍未止血的伤口,更是因为塔楼的火势快要蔓延到城墙了。
柴垛连同木桩熊熊燃烧,塔楼上方的通气孔、尖顶上的破洞还有敞开的门里都有火舌窜出来,火星子四处飞溅,城墙上红光星星点点,眼见就要起火。
城堡建于百多年前,不少地方都是木质结构,这冲天的火焰势必波及到整座古堡。
居伊已经哭得瘫软无力,像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奥尔顾不上伤痛,把他架在肩膀上,扶着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居伊目光触及奥尔忍痛的模样,清醒了几分,习惯性扶着奥尔。
傍晚的暴风雪让视野模糊,狂风裹挟着雪粒子砸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连续不断地生疼,面部肌肉逐渐僵硬。
眼见天色不妙,武装人员打算放弃搜索,却在此时看到天边的熊熊大火。人们发现此处的诡异现象,纷纷往城堡方向赶来。
奥尔和居伊相互搀扶着来到城门口,推动吊桥控制器的把手。
城门外,吊桥当啷当啷地缓缓降下,壕沟对面一支支火把正在靠近,奥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搂着居伊倒在了雪地里。
两座孤岛
半梦半醒中,奥尔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奥尔怎么样了?”
萨雷克医生回答道:“还在睡觉。幸好没伤到骨头,不过流了很多血,需要好好修养。”
加布里耶尔提到奥尔总是怨气十足,“我都叫他别出去了,这小混蛋一次都没听过话。”
萨雷克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岔开话题问:“那个案子……”
雷伊的声音响起:“凶手叫纳桑德拉杜,是国际通缉犯,他杀过很多人,包括玛奇尔德的全家……”
“夫人的全家?”萨雷克惊呼,忽然意识到奥尔还在休息,放低声音说:“太可怕了,简直是个杀人魔。”
“是我掉以轻心了。”加布里耶尔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也已经仁至义尽了,给玛琪庇护,还帮她养儿子。哎,早知道会连累奥尔,我就……哎!”
“奥尔没事就好,”雷伊安慰他,“父亲不用这么自责。”
萨雷克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儿子?夫人有孩子?”
“就是这几天住在这里的那个孩子,奥尔的……”雷伊清了清嗓子,“同学。”
他听父亲说过继母藏了个孩子,也知道奥尔有个——绝不是恋人,充其量不过是玩玩的对象。谁知这两人竟是同一人。
每当他想到在奥尔办公室里目击的一幕竟是继子和亲生儿子的苟且……
雷伊屡屡想告诉父亲,又次次闭上了嘴。父亲这性子要是知道了,父子俩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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