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只好让男管家提着灯,扶着地下通道的墙,一级一级走下地牢。
奥尔垂着头坐在床边,听到吱呀一声便抬起头,加布里耶尔站在门口看着他。
“闹够了没有?还没明白他的心意吗?”加布里耶尔问。
“我不会接手丹格森,”奥尔说,“雷伊也好,您再生一个也罢,您可以让任何人当家主,我不会有一句怨言。”
加布里耶尔明白儿子的意思,但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他沉着脸道:“你就是被宠坏了,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珍贵,该让你吃点苦,长点记性了。”
加布里耶尔本以为把奥尔送进军营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哭着回来求饶,实际奥尔成了阿斯加尔多军队里著名的钉子户,在海外一待就是3年。
奥尔左手的旧伤随时可能复发,导致他无法双手握持火枪,在前线冲锋陷阵,但论单兵作战能力,无人能出其右。
布罗意中将如获至宝,让奥尔加入了他直属的暗杀部队,专门执行机密暗杀任务。
奥尔的队友名叫伊凡,奥尔和他出生入死,屡立战功。
有一次他们扮成阿斯加尔多的逃犯,加入海盗,成功刺杀了海盗首领。
海盗们发现他们的首领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已有5个小时,靠近首领才看到,他的后脑勺和心脏已被钢针从后方刺穿,鲜血淌过的痕迹都已干涸。
伊凡在躲避海盗追杀的过程中受了伤,最后伤口感染,死在了海上。
奥尔痛失战友,布罗意中将体恤他的情绪,特批他回国,可他却申请前往更遥远的新世界。
新世界驻军的任务是保护本国探险家,平日里会轮班出去巡逻。
奥尔闲来无事,为了消磨时间哪怕没排到班也会出去巡逻,他来这片沙漠才一年,已经清理了几个穷凶极恶的盗贼团。
几乎每天都会提着盗贼的人头回来,令探险家闻风丧胆的盗贼团伙有了更闻风丧胆的天敌。
沙城里的军人和家属对奥尔的作风早已见怪不怪,只有小皮特每次看到还会一惊一乍,毕竟沙漠里实在没什么新奇的事情了。
奥尔回到他的小土屋,看到桌上放着一封来自费弘的信,打开只有短短数语。
『勒鲁要见你。』
奥尔的目光在这几个字上停留了很久很久,直到队友喊他去锻造坊,他才回过神。
沙城里的锻造坊是一个简易兵工厂,这天奥尔要去兵工厂提武器,见到锻造师正热火朝天地敲打铁块,就稍稍驻足看了一会儿。
火炉烧得正旺,锻造师赤着膊浑身是汗,忽然他将火炉降了温。
奥尔见状问锻造师,为什么要降温。
“不是往死里加热就行了,适时退个火,好让兵器坚韧又牢固。”锻造师解释道,转头一看提问者是年轻的奥尔,忽然来了表达欲,“这就和感情一样,该退后的时候退后,感情才能像我的盾牌一样牢固。怎么样,别看我就是个铁匠,还是很有哲思的吧?”
奥尔未置可否,将一捆长剑扛在肩上,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锻造师自以为讲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生大道理,这小子却爱答不理,便冲出门朝奥尔大喊:“有些人好好的首富不当,跑来这种地方吃苦,这就叫退火!”
奥尔脚步顿了一下,拢了拢肩上的长剑,继续往前走。
炊事员一边敲打铜锅,一边喊着“开饭了”,沙城里热闹了起来,士兵们纷纷往食堂赶去。
食堂里,奥尔领取了自己的土锅炖菜,坐到桌前,打开锅盖,水蒸气扑面而来,豆子和牛肉已经炖得酥软。
他拿起叉子,叉上一块牛肉,余光里出现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他默不作声地容忍男人靠近。
“杀人犯!”男人一脚踢掉奥尔的餐桌,土锅碎了一地,牛肉和豆子都粘上了沙土。
“安东,住手!”驻军上校一声令下,名叫安东的男人被几名军人按倒在地。
“他是杀人犯,他杀了我哥哥!把伊凡还给我!”安东趴倒在地还在叫唤。
上校办公室里。
“我以为你会揍他。”上校双手交握,撑在桌子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奥尔。
“没必要。”奥尔只简单回答。
“伊凡的死和你无关,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上校继续问。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奥尔清楚地知道,人总是习惯性逃避难以面对的真相。
“说吧,你要什么。”上校不相信奥尔会这么温顺。
“我想申请回国。”奥尔答。
上校只沉默了片刻,便同意了,他看着奥尔即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当了三年的钉子户突然回心转意要回去了。
奥尔背对着上校,偏过头,唇角带着温暖的笑意:“我爱人在等我。”
我先爱上你的
见面安排在穆塞利拍卖行,合伙人奥尔丹格森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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