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见居伊正在浏览这一页,就说:“这年头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自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是人人都像勒鲁这么勤奋就好了。”
居伊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阖上报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国立大学蔷薇厅里。
居伊做了个演讲,他念完小助理写的感谢词,兰伯特低头哈腰将他引下讲台,带到贵宾席坐下。
厄洛斯学院成立短短数年,出了一名扬名北大陆的新晋艺术家,院长在台上激情阐述教育理论,末了还宣布:
“我很荣幸地宣布,作为阿斯加尔多共和国军部成立50周年的庆典活动之一,勒鲁将为军部设计一款纪念铠甲。”
台下掌声雷动,居伊双腿交叠坐在贵宾席上,看似游刃有余地对众人点着头,谁都不知道此时他的内心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微笑着听院长继续介绍,才知道这份工作竟是莱乌卡推荐的他。
居伊本以为只要露个脸,念完演讲稿,走个流程就算完事了,却不想还要在科茨蒙多待些日子。
他的恩师样样好,就是有时候随性得有点不顾别人死活。
军部大楼就在中央大道上,居伊在会议室里等候铠甲的模特。
据称这次军部为了决定模特谁来当,还举行了比武大会,只有最强的战士才有资格成为50周年纪念铠甲的模特。
会议室门打开,一名军官走进来,对居伊说:“让您久等了,勒鲁先生,您的模特来了。”
“这里,丹格森少尉。”军官转头对着走廊喊了一声,又对居伊说:“丈量完尺寸请您来我办公室,我们商量一下日程。”
军官说完便退出了会议室。
奥尔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居伊毫不惊讶地看着他。
若是5年前那个心高气傲的双十年华,居伊定会抱起双臂,冷眼看着走进来的人。
随后奥尔定会大步走到居伊面前,用冰刃般锐利的目光看向居伊,满是讥讽地说:“相信您不会以为我是为了见您才赢的比赛,设计师先生。”
而居伊定会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少尉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揣测?还是少尉先生太自信自己的魅力?”
但现在不是5年前,哪怕离上一次见面只过了1年,也足以物是人非。
再次重逢,他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奥尔反手关上门,默不作声地脱下军装外套,只穿着单薄的内里,准备让居伊丈量尺寸。
居伊看到他脖子里,没有戴着那根1赛斯硬币的项链。
这枚硬币曾是奥尔“死了也要带进棺材”的海誓山盟,但是人的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如胶似漆的时候像一团不灭的烈火,一盆水浇下去,就噗呲一声化为一缕白雾,连个火星子都见不着。
居伊拿起皮尺,走向背对着他的奥尔,仔仔细细为他丈量起全身的尺寸。
一年前重逢时居伊没留意,奥尔又比以前强壮了,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肉,都比以前更紧实更坚硬。
居伊的手指在记录本上飞快地移动,心中却在暗暗自嘲,他怎么能还记得奥尔肌肉的触感。
随后他的手来到奥尔的左肩,那里有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曾经奥尔非常害怕让居伊看到,生怕引起居伊痛苦的回忆,现在居伊将手掌贴在左肩上,奥尔却毫无反应。
居伊的手掌往下滑了一点,来到奥尔的肩胛骨,又往下,沿着记忆中的伤痕来到右腰。
“您……”奥尔偏过头,语气淡如水,“是用手丈量尺寸的吗?”
居伊收回手,继续工作。
“好了,少尉先生,”居伊记下最后一个数字,头也不抬地说,“感谢您的配合。”
“告辞。”低沉的话音与关门声同时响起。
居伊抬起头,会议室里只剩他自己了。
楼下。
居伊从军官的办公室出来,走到大门口准备离开军部大楼。
这时大门打开,奥尔从外面进来。
他双手怀抱着一名裹着襁褓的婴儿,时不时低下头逗弄孩子,把孩子逗得咯咯直笑。
奥尔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女子见居伊一直看着这里,伸手碰了一下奥尔的胳膊,问:“奥尔,这位是?”
奥尔抬眼看到杵在原地的居伊,侧过头柔声回答女子:“军部从国外请来的设计师。”
女子温顺地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奥尔身后,又问:“我来抱吧?”
“我抱着吧,你也累了。”奥尔轻声说,又低下头亲了一下婴儿,声音甜蜜:“我的小南瓜。”
两人亲密地交谈着,与居伊擦肩而过时礼貌地点了点头,便一同上了楼。
“居伊?”
一个男声响起,居伊将视线从楼梯口收回,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惊讶地睁大眼睛。
“朱利安,你怎么在这里?”
他和朱利安已有5年多没见了,朱利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