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不等回答,他已经感觉到了。
苏雪青闭着眼嗤笑:“不是下午才……”
高毅正尴尬地撅着屁股往后撤,苏雪青突然缩进了长毛毯里……不一会儿他就钻了出来,施施然去了卫生间。水声响起又停下,冷冰冰的人带着新鲜的薄荷味儿牙膏又回到沙发。
高毅用毛毯将他裹起来,把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暖着,再抱紧他。
沙发宽度有限,两人贴在一起挨得极近,鼻子顶着鼻子,呼吸靠着呼吸。
“为什么要做这个?”
一说话嘴唇就碰上了,高毅索性含住他一片嘴唇,想把这凉丝丝的唇也暖热。
“你不是睡不着,现在睡吧,快天亮了。”
“你不用为我这样……”
“万一是我自己想呢?”苏雪青转过身,后脑勺对着高毅,“别想多了。”
他自己想……他竟然会想这样做……高毅感觉自己热血又要沸腾起来了,干巴巴地咽着唾沫。
过了一会儿,苏雪青有些恼地转过头,惺忪的眼瞥向他:“你真是没完了。”
不顾揶揄,高毅难堪得浑身发着烫,把苏雪青压进沙发里,彻彻底底放肆了一回。
这下他是彻底没了困意,苏雪青却是又累又困,很快睡了过去。
天边起了一丝鱼肚白,外边很冷,落地窗的玻璃上结满了水珠。冬天彻底来了。那场下了好些日子的冷雨也终于停下,天放了晴。
高毅将苏雪青抱去床上,出来时带上了房间门。
知道苏雪青的冰箱一贯空空如也,他昨晚除了带做鸡肉粥的食材,还带了不少其他食物,结果昨晚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好在现在还早,都来得及。他几下把粥煲上,就手擀了饺子皮,再把昨晚带来的虾滑调成馅,又蒸了一笼虾仁蒸饺。
等他把这一切都做完时,天也已经亮了。
高毅在冰箱上留了字条,告诉苏雪青给他爸爸的粥在砂锅里,给他做的早饭都在电蒸锅里保着温。他去上班了,再联系。
自高毅从家里搬出来,他也并不常住在苏雪青那里。
多数时间是去给他送吃的,或者单纯做顿饭。苏雪青一个住,他有空会去陪他。只极少数时候,苏雪青会主动留他过夜。大多数没有去苏雪青那里的晚上,他就住在酒店的职工宿舍。
从一开始,苏雪青对他就没有特别热情过,但他们时远时近的关系,高毅却能感觉到。
这段时间,苏雪青对他格外冷淡一些。虽然仍在联系,也会亲热,但拥抱在一起的身体也并不能填补那中间的缺失。他们仅靠着最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连接彼此,关系已经脆弱到只等一个消失的契机。
高毅很难过,却无能为力。他处在天平中间无法动弹的位置,左边是女儿,右边是苏雪青,只要稍一挪动,便意味着失去其中之一。
这天早上,他从宿舍出发去接孩子上学,给她带了蟹黄包。昨天下班厨房还剩下些螃蟹,高毅便加了个班,包了女儿最喜欢的蟹黄包带给她。
刚上楼,还没进屋,就听到里边余曼丽大声催促女儿吃快点,她今天早班快赶不上了。
高毅掏钥匙打开门,余曼丽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突然住了口,随即对高雅歌说:“你爸送你,我先走了。”
高雅歌嚼着嘴里的蛋炒饭,点点头。
“以后我给她带早饭吧,你早上时间紧,不用专门给她做。”他对余曼丽说。
余曼丽没搭理,错过他身侧,摔上门。
他转头对高雅歌说:“带了蟹黄包,我去给你蒸上,你吃几个?”
高雅歌看了眼挂钟:“来不及了。”
“来得及,我开了车。”见女儿还是只顾扒碗里的饭,便说,“那我放冷冻室,要吃让妈妈给你蒸。”
等小姑娘终于拖拖拉拉吃完饭,高毅拿起她的书包:“走吧。”
“妈妈让我把碗洗了。”
“我来洗。”
“我自己洗。”
高雅歌洗好碗,从余曼丽挂着的皮包里摸了十元钱,过来拉了高毅的手:“走吧。”
下楼碰上王婶儿,拉着高毅寒暄了两句。末了,老太太望着自顾自下楼的小姑娘:“那孩子咋啦?以往见人都嘴甜呢,今儿谁惹她不高兴了?”
高毅讪讪应付两句,下楼追上了女儿。不光是不叫人,往常她上学路上,总是一路叽喳,说个不停,近些日子,却没什么话,也不朝高毅撒娇要吃的。
不仅如此,她还飞快地独立了起来。有两回高毅发现余曼丽没有送她,她自己去上的学。还有一回,他下午回来,发现丫头正搭着板凳在灶台上煮面。
他理解余曼丽工作忙碌无瑕面面俱到,为此不满的同时,便一力承担了接送女儿上下学任务。
路过德克士,他问:“吃冰激凌吗?”
高雅歌摇摇头。
“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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