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老自在地走过来,坐到了顾翕的旁边。
“我一个人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想吃碗豆腐脑,害,你不知道我早上喝豆腐脑都快感动哭了。”
顾翕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娘唧唧的,还是你偷偷去做了变性手术?”
林杏泫然欲泣的神情一滞。
“我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翕一顿,想起来了他们大学的公共浴室,冬天的时候冷,林杏就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澡,受害者遍布了一层楼的男生,林杏因此被称为“九楼一枝花”。
“呕。”
u翕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林杏嘻嘻笑。又似乎遗憾地说:“你说我和俞柯一起洗澡那么多次,怎么就没培养出一点超越常人的感情来。”
“你要真后悔,昨天就不该跟我走。”
顾翕喝了口粥,冷淡地说道。
“在俞柯提出送你的时候,为什么不答应?”
这个怂逼,装醉趴在他的肩膀里,连头也不肯抬起来。直到人走了才敢借着酒劲胡说八道。
林杏脸上一尴尬,摸了摸鼻子,找借口溜了。
若无其事
林杏走的时候,顾翕才发现,对方身上穿着的是陵愿的衣服,不过陵愿比他高,所以同样的衣服林杏穿出了一种日系钓鱼风。
想必是徐阿姨从陵和和那个衣柜里拿的,放的都是一些反季节的衣服,或是过季了的要处理的衣服。
顾翕爱买衣服,去商场里无比大手大脚,一买就是十几件,他也爱打扮陵愿,总是路过男装店时,砍价玻璃橱窗里拿的塑料模特,就会想到陵愿套上去的样子。
徐阿姨去年帮他们收拾衣服的时候,看到这些接近崭新的衣服要去扔掉都舍不得,说这好端端的衣服,扔掉多可惜。
顾翕就说,您要是不介意,挑些能看拿回去也成。
徐阿姨自然是高高兴兴地拿走了。
相比起来,陵和和的衣服就充满了另一种风格,一般都是陵愿和徐阿姨去母婴店买的,陵愿不会挑,徐阿姨又追求舒适和实惠,所以穿的衣服可想而知,不过一个小婴儿,也没法追求什么时尚和美感,俗称混搭风。
顾翕平时没注意,一注意就有点受不了。
太土了。
这鸭子围兜和红色的t恤到底是什么死亡审美。
他坐看右看,都觉得陵和和这小胖子三百六十五度都是死角。
顾翕心里一不舒坦,就喜欢找茬,陵愿在的时候,找陵愿的茬,比如去咬一口他的脸蛋,手指,或是腻在人家怀里当个宝贝似地摸来摸去,一定要陵愿炸毛才放手,现在陵愿不在,不知不觉小的那个就成为了炮灰。
陵和和第一次和顾翕出去逛街,徐阿姨也在,推着婴儿车。浩浩荡荡地走进商场,走遍了整整两层的婴儿用品店。
陵和和被挟持着试了好多衣服,一开始还配合着,到后面就是跟个刺猬似,赖在徐阿姨怀里生闷气。
徐阿姨就哄他。
陵和和脑袋上戴着南瓜帽。板着脸,充满了不情不愿。
听见旁边一道的人抱着小孩子问:“真可爱的小姑娘啊,眼睛好大。”
陵和和气鼓鼓地看着旁边同样看着他的小婴儿。小婴儿含着拳头,同样观察着他。
徐阿姨扑哧一笑,说:“我家这个是小子,不是姑娘。”
那人认错了,倒也不尴尬,反而笑起来,说:“生的真标志,多大了。”
徐阿姨就回答人家,又把陵和和转过去,让他和对面真正的小姑娘打照面。
两个小朋友进行无声的眼神交流,大人们说什么仿佛与他们毫无关系。
顾翕不愿意坐在旁边听两个妇女交流育儿经,就逛进了隔壁的运动品牌店,出来时手里已经拎了两个袋子。
徐阿姨说:“又买鞋了啦?”
顾翕“嗯”了声,说:“打折,买一送一。”
徐阿姨心知这买一送一也不便宜,只说:“鞋柜里那些鞋子,好多双都没见下地过,你这是要搞收藏呀。”
顾翕笑,对鞋子有执念的,可不是他。
不过他笑意没到眼睛就止住了。那个名字悬在喉咙口,怎么也出不来。
他回到家,打开鞋柜,才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放满了鞋子,一半都是陵愿的,很多是同款,徐阿姨先去安顿了陵和和,又看到顾翕坐在玄关前的小沙发桑发呆,说:“不看还不知道吧,真是败家哟。”顾翕想起有一次下班,正好碰到陵愿打篮球回来,两个人并排走在楼道里,姑息低头看到他穿着崭新的篮球鞋,故意上去踩了一脚。
陵愿霎时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目瞪口呆,但又不能尖叫。
顾翕被他的神情逗笑,笑的腰都弯了,结果陵愿一边红着脸一边把顾翕压在门口亲,顾翕被他按在门上亲,还要威胁对方,不放开他就再踩几脚。
狗崽崽眉目漆黑如墨,充满了少年气和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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