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
他量的很准。
顾翕晃了晃脚,说:“这什么啊,你把我当狗吗?还要用链子拴住?我不要!”顾翕一脸嫌弃。
陵愿说:“要。”
顾翕眼睛一吊,嗔怒道:“我才不要这娘唧唧的东西,你给我解下来。”
他倏地抽回脚,银链子贴着脚踝,像一条波光泠泠的小蛇,一下子钻回了洞穴。
顾翕自己动手去劫。一般的链子直接就可以打开,但是这个不一样,是需要钥匙的。
很精巧的一个环扣,上面甚至还有一串字符编码。
顾翕生气地伸直了腿,质问道:“这怎么打开啊?”
陵愿说:“打不开了。”
顾翕:“肯定有钥匙。”
狗崽崽听了,一笑,像是海里钻出的水妖,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只有嘴边的笑意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对,但是钥匙被我扔了。”
顾翕:?
一瞬间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郁闷。
“我明天就去找工具割开。”
“哥哥就这么不喜欢吗?”
陵愿淡淡地凝视着他。
“不喜欢。”
陵愿突然俯身过来,像一片乌云笼罩了顾翕的视线。
“我喜欢哥哥戴着,只给我看。”
狗崽崽的眼睛像会蛊惑人心,顾翕看的心一跳,像失足摔落了悬崖,连一声求救都喊不出来。
硬是秉着气,说道:“这像什么样子!”
仿佛就是他在街上看到的那些高中生,男生手腕上戴着橡皮筋,女生穿着男生的校服。一定要表现这种幼稚的存在感。
“好看。”
陵愿轻咬字眼。
手慢慢从顾翕的脚背摸到了小腿,膝盖。
“哥哥被我锁起来了,就不会乱跑。”
顾翕听着狗崽崽在耳边的低喃,明明心跳的很快,嘴上却不饶人:“你就拿这个东西,怎么,宣示主权?那你要不在我脸上刻上你名字得了。”
他的话让纯情地高中生微微脸红,脸红之余眼神却是向往的,仿佛要是这么做可以,他一定会这么做。
顾翕感觉到了陵愿过于炙热的目光,连空调都降不下来他手抚摸过而燎原的温度。
“我去洗澡了。”
他心里骂了句破空调,拽着毯子要下沙发,却不料脚还在少年的掌控里。
“你放开我。”
陵愿不但没放,而且还逼得他更近,更紧。
沐浴露的香气充盈了呼吸,缠绕着巧克力牛奶的香甜。
“哥哥求我。”
“……”
这狗崽崽是吃错药了?求什么求,他像是会求人的人吗?
“你真的没醉吗?”
顾翕看着他。
陵愿笑容扩大,像是泛起了一圈涟漪,十分幽深醉人。
“要是我喝醉了,哥哥现在应该被我艸哭了。”
“……”
请问现在这个口出黄腔的少年真的是陵愿本人?
“陵愿,放开我。”
要是徐阿姨突然出来,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在客厅里,不知道要怎么想。
“求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顾翕不耐烦地说道:“求你求你,求陵少爷高抬贵手放小的去洗澡行行好。”
陵愿言出必行,大方地放开了手。说:“遵命。”
顾翕红着脸逃开,脚踝上的链子随着动作而震动,赏心悦目极了。
外婆家
陵愿的外婆家在s市乡下,自从丈夫去世后,就独自搬回来那栋承载了年轻时夫妻俩幸福回忆的屋子。
她只有陵瑾珏一个女儿,当初陵瑾珏未婚先孕,在村里饶人口舌,不过如今这些人走的走,死的死,现在也没人会来注意这样一个老太太。
她活的很惬意,至少看起来日子井井有条,陵瑾珏工作忙,只能保持每个月都童话一次的习惯,包括陵愿。
陵老太太对这个孙子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厌恶,老人看见孩子总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悯之心,那时候陵愿年纪小,冬天包成了一个馒头头,在院子里陪她扫雪,她让陵愿坐到屋子里,有暖炉。但陵愿握着小扫把,怎么也不肯走,一定要陪着她扫完院子里的积雪。
她知道陵愿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她作为长辈,没有好好照顾过这个小孙儿吧。
所以不论是母女还是祖孙,关系都并非十分亲密,见面的次数不多,见面了也常常环绕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疏离合沉默。
就像此刻,老太太去倒了茶水,陵瑾珏合陵愿坐在沙发上,周围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样,不过沙发上换上了新的坐垫,周围包着浅绿色的布。看上去很清爽。
陵瑾珏在茶杯放到面前时,双手接过,陵愿听见她说:“谢谢妈,您也坐吧,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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