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阙王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两人都是情深之人。
情深之人,往往也最为决绝。
若是两人中有任何一人另寻配偶,这段关系可真是从此便断干净了。
只是心里留下的疤,却永远也平复不了。
楚霁却觉着,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哦,是卓旬之问过的。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若有一日我能登位,必不会负了阿纵,也不会允许阿纵负我。”
两年时间,足够卓旬之了解这位新主公的手腕和魄力,对于此,他丝毫不怀疑。
“那后嗣当如何?”
卓旬之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再强盛的王朝,没有继承人,便是动摇了根本。
楚霁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它不姓楚。我便是在慈安堂里收养一个孤儿,教他治国理政之道,又能如何?
卓旬之为了这个答案沉默了良久,显然是被吓到了。
楚霁想了想,为了不再把已经喝醉的大阙王震惊得清醒过来,还是莫要这样讲了。
他微微一笑,骄傲道:“你家王后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我家阿纵便不是?只要他手握重兵,谁敢说一个不字?”
大阙王被这话酸得眉头一紧,但也知道这话说得不错。
政权初立之时,是武将最为功高之时。
只是旁人都害怕武将功高震主,也就只有楚霁会这般想了。
“谁说你不是圣人?我瞧着倒是个情圣!”大阙王又拿起酒坛给自己倒了杯酒,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少年爱人。
说话间,他又想给楚霁的酒杯也满上,未曾想,却被拦了下来。
“你就这酒量?”大阙王疑惑道。
楚霁施施然搁下酒杯:“我家阿纵不让。”
酒这东西,小酌怡情,痛饮伤身。
再者,楚霁的身子本就不十分好,酒水一事上,秦纵管得还是挺严的。
他这模样让大阙王简直没眼看,挥挥手让楚霁赶紧走。
楚霁也不在意,只是吩咐内侍多照看着些他们大王,便甩甩袖子离开了。
楚霁走了,大阙王却已经直接抱着那酒坛了。
他双目迷离,显然是醉的不轻。
仰头喝下一口闷酒,大阙王一直呢喃着“卿宁”二字。
那是王后的闺名。
入夜,楚霁睡得并不安稳。
他今日喝了酒,虽不多,但也有些醉意。
下午和大阙王的谈话,他不免有些揪心。
卿宁王后是因为在战场上受过伤才早逝的,他不由得想起秦纵。
秦纵受过的伤,比之卿宁王后,只多不少。
原书中秦纵不曾入过大漠,就连大阙都没有丝毫着墨。
脱离剧情的新版图,让楚霁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其实楚霁早就知道,原书的剧情因为他的出现而支离破碎,但秦纵是战神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努力回想原书中的结局,可迷迷糊糊间也只记起来,剧情在天下一统,盛世太平时戛然而止。
那时的秦纵,好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唯一让楚霁庆幸的是,他当日在角斗场救下了秦纵,没叫他再落下头疼的毛病。
门忽然开了,“吱呀”的声音显然被人为控制过,很小。
楚霁却陡然惊醒,黑夜之中,他看不清来人,悄悄摸向袖口。
被秦纵改造过的暗器更小,杀伤力却更大。
“还是吵醒你了”
来人声音熟悉,就连那点子小小的懊恼都十分清晰。
是这暗器的主人回来了。
楚霁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来人抱住。
也许是夜风寒凉,秦纵漏夜而回,身上还带着寒气。
但这一刻,一切一切的担忧都被驱散到旷野,只余下安心。
并州兵马未退、四国虎视眈眈、新城还需筹备,秦纵又多日没有消息……
楚霁今日喝的酒,比之往日已经算多的了。
带着薄茧的手触碰到脸庞,凉意安抚着楚霁因为醉酒而发烫的脸颊。
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楚霁的嗅觉很好,秦纵身上没有带着血腥味,让他可以确认眼前的人没有受伤。
如今秦纵平安归来,便代表危机已解。
但比之危机的解除,楚霁此时才发现,更重要的是秦纵的安全。
心在此刻安定,进驻港湾。
“喝酒了?”
秦纵轻声问。
“有酒气吗?”楚霁问。
秦纵摇摇头,楚霁显然是沐浴洗漱过了,身上只有淡淡皂香和一贯以来的药香。
让秦纵闻着便全身心地放松。
只是手掌下的脸颊微微发烫,秦纵略一想便知道了,也明白楚霁喝酒的缘由。
这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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