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勋贵门第自诩武功,不怕小贼来犯?雁家的院墙比长乐巷晏家可矮了不少。
她绕着雁家院墙走过两圈。
避开有人出入的大门角门,靠近宅子西南侧边有一处挂锁的角门,锁头带锈蚀,许久无人打开的模样。
应小满试着推了一把,角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惊得她一跳,瞬间闪去边上。
但角门里并无任何人声,也无任何走近查看的脚步声。
像个荒废已久的院子。
这处角门开在一条窄巷边,头顶树影娑婆,两边高耸的围墙把应小满的身影完全挡在阴影里。
她在原处蹲了两个时辰,只看到黑猫儿踩着墙头轻盈路过,老鼠簌簌地贴着围墙奔过。
暮色笼罩天幕,她啃完最后一个肉馒头,从阴影里站起身。
唰一声轻响,飞爪搭上墙头。
片刻后,又一声轻响,飞爪从墙里收起。
应小满把飞爪小心地收回牛皮囊中,挂回腰间,站在庭院当中环顾这处荒僻院子。
等看清周围时,人顿时一懵。
这处确实是一处荒废已久的院子。
四处爬满了青苔藤蔓,西南边角门以铜锁从外锁起,正南院门同样一把铜锁从外头锁起。
赫然是一间从外反锁、从内无法出去的荒院。
斜对面的院墙角落处,一个面容清丽的少女挂着满脸泪花蜷缩在阴影里,此刻正惊恐地张着嘴,瞠目望着院墙外头跳进来的不速之客。
应小满:“……”什么情况?说好的无人荒僻院子呢?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斜对面的少女僵硬地蜷缩在角落里,差不多年岁的两个少女连身上布衣裙的颜色式样都差不多,对望着发懵。
朝南正门处传来一阵隐约脚步声。片刻后,开锁声响起,院门被人推开了。
穿着体面的管事男子站在门外冷笑。
“小娘子吃了这顿教训,学乖了没有?我家二郎是何等人物,若能得他的青眼,少不了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哭个什么劲。”
管事一摆手,身后两名健壮婆子迈进门来,左右抓住庭院中站着发懵的应小满两边胳膊,半挟持半拖拽地拉出门去。
管事回身关门,咔嚓,又把门锁上了。
他提着灯笼当先领路,边走边说:“我家夫人的意思早和你说过。二郎看得上你,你便在他屋里伺候着。二郎看不上你,自会把你打发出去。我们雁家这样的体面人家岂会勉强人。”
“好了,把她脸上泪擦一擦,领去二郎院子里,就说夫人心疼二郎满城地寻人,做主替二郎把人寻来了。” 最后一句是对两个婆子说的。
婆子果然来擦脸,咦了声,“这丫头没哭。”
管事:“嘿,早上带进门一路呜呜咽咽,原来是假嚎呐?我就说,泼天降下的富贵,哪有人不愿接的。”
应小满:“……”
她越瞧这位管事越眼熟,声音也耳熟……
不正是二月里把她哄骗进门签契的那位吗!
“当真领我去见二郎?”她躲在婆子身后细声细气道,“雁二郎,雁翼行?”
管事哂笑,“进门时要死要活的,还以为多贞烈,原来连我们家二郎的名讳都打听清楚了。得了,趁二郎还没归家,赶紧把人送去。二郎愿意留下,那就是两厢情愿;二郎怪罪下来,只需说夫人的意思。”
应小满:?到底什么情况?
她发着懵,被拉扯到一处敞阔安静的院子。灯火四下亮堂,主人尚未归家,院门半闭,灯火光芒从门缝泄露出来。
婆子上前敲门,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应门。
院门刚打开,两个婆子把应小满往里一推,高喊了声,“夫人心疼二郎满城地寻人,做主替二郎把人寻来了。”掉头就走。
被留下的应小满和院子里几个小厮面面相觑。
小厮们惊艳地围她转了两圈,躲去旁边嘀咕:
“真是上次那位?不过怎么不吵不闹的?上回不是打出门去了?”
“莫非被夫人寻到后,一番劝说,回心转意?小娘子当真一等一的绝好相貌。”
“夫人怎会如此好心?”
“等二郎回来看看?”
其中一个收拾了庭院边的石桌,引应小满入坐。应小满捏了捏腰间牛皮囊系着的飞爪,拒绝坐露天的庭院里。
“不要在庭院里坐着,给我找个屋子。”
几个小厮低声商议几句,敞开正北明房边上的一处耳房,把人引入门里,点亮桌上烛台,明晃晃的两根粗蜡烛照得屋里通明透亮。
“二郎马上便回,小娘子少侯片刻。”
应小满坐在靠门的长桌边,把烛台放到身前。
小厮们这句“马上便回”,叫她硬生生等了半个时辰。
直到暮色浓郁、天光几乎全黑时,远处终于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院门敞开,有个耳熟的声音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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