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了多久,他们就到了一条分岔道,道路明显窄小许多,而且是往上的小坡,尽头处是同样是被隐藏起来的壁门。
雷音卫上前贴着壁门仔细听着,说道:“主子,那一头有人在活动。”
崔庄头连忙答道:“那应该是请来照顾人的唐姥姥,就是我们庄上一个老妇人,毕竟那小姑娘昏迷不醒,各种不便,实在怕她病情恶化小姐让我们把人照顾好了,就让她来帮忙翻翻身,喂喂水。”
卓煜一声令下,雷音卫快速破开壁门,直冲而进,果然听到了一位妇人半路被按住的嘶哑的尖叫声,以及锅碗瓢盆被打碎的声响。
很快就有雷音卫喊道:“陈姑娘,发现春晓姑娘了!”
陈筱艾浑身一震,顿时兴奋不已,激动得什么都忘了,连忙搭着卓煜的肩膀爬进屋里,也并未细看屋里,只朝不远处的床榻直扑过去,摸到了那只熟悉温热的手。
昏黄的烛火下是春晓安静的睡脸,她的鼻子依旧俏丽,但嘴唇微微起皮发白,睫毛上也沾着细碎的尘埃,她身上的被褥虽然足够厚实,但摸着微微潮湿,这并不是被好好照顾过的迹象。
春晓,真的是春晓!
陈筱艾眼眶含泪,强忍激动,用双手将春晓上上下下都仔细摸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其他外伤,又跪下来细细为她把脉,脉搏微细无力,凝滞未散,她的身体已然虚弱得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若再来晚一些,怕是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她的命去!
难怪春晓会这般昏迷不醒。
又小心扶起春晓的头,查看她后脑上的伤势,幸好那纱布是整洁干净的,伤口也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陈筱艾心里这才略略放下心来,从药箱里取出聚神固气的丹药喂春晓吃下,又把自己的披风裹到春晓身上,避免再沾了那潮湿被褥的寒气。
“好汉明鉴,一开始送来的就只有这个小姑娘,没有其他人啊!”
卓煜正在一旁审问崔庄头,雷音卫将里里外外都寻了一遍,并没有陈长泰的踪迹。
陈长泰和春晓是一起被抓走的,为了春晓的生命安全,陈长泰当时还不忘带上春晓的药,而此刻却发现他们并没有被藏在一处,陈长泰并不在小城庄里。
“是啊好汉,我可以作证!当时这姑娘被送来,我跟着他一起安顿到这里的。”寡妇也跪在地上,闻言忙拉着崔庄头的胳膊,表示自己可以作证。
卓煜朝雷音卫示意,一名雷音卫立即掏出陈长泰的画像让二人辨认,两人很努力地眯眼想了一会,同时摇头说道:“这么个英俊小生,要是见过我们肯定记得的。”
看来花见春很可能一开始就将陈长泰和春晓分开来,各自藏匿在不同处,为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找上门来救人的情况,两人都是陈筱艾的软肋,丢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横扫都是不亏,都能拿捏陈筱艾。
不得不承认,是个阴险但聪明的做法。
卓煜在心里轻啧一声,想到花见春这个人也难得起了些烦躁。当初并未要他性命是因为那一副与陈筱艾神似的凌王画像,他当时想着,花见春这个人身上肯定留有与凌王相关的秘密,涉及陈筱艾的安危,因此暂且留他性命,没想到还是留出祸事来。
陈筱艾安置好春晓,起身盯着那位缩在桌边的老妇人唐姥姥,又看了眼崔庄头,问道:“听说你们每天给春晓灌药,企图让她醒过来,你们都是灌得什么药?”
陈筱艾心里挂念着陈长泰,因此先救醒春晓才是要事,说不定春晓昏迷前知道陈长泰被关往何处。
一提到这点,崔庄头很明显有些害怕,他低下头抿着嘴巴不敢言语,一看便是做了亏心事。
“快说!不然你给春晓喝得什么药,我都如数给你灌回去!”陈筱艾捏着拳头愤怒极了。
“姑、姑娘别生气,药都在这儿,对身体并无害处的!”寡妇有眼色一些,连忙从柜子里扒拉出两包药包出来。
陈筱艾将药包拆了,将里面的药材全部倒出来一一查看辨认,在心里慢慢形成了一张药方,的确是能让人清醒过来的药方子,但里头加了致幻的药材,即便醒过来了,也会让人如梦似幻,分不清现实与幻象,时间一旦久了,人就容易疯癫。
听了陈筱艾的话,卓煜问崔庄头:“这药是谁给你们的?”
“那姑娘被送来庄子时,小姐身边的人一起带来的,说若是灌得进去就灌,反正不是要她命去的。”崔庄头连忙说道,“这t姑娘昏迷不醒,有时连水都喂不进去,我们嫌着麻烦,统共也没喂过几次我说得没错吧,唐姥姥!”
众人的眼神顿时落到那躲在桌边的老妇人身上,她生了一头卷曲的银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脸上黑斑皱纹交织在一起,瞧着应该是过了花甲之年,眼睛满是瑟缩与害怕,听见崔庄头喊她,一时有些慌张,佝偻着身子连忙往桌子底下钻了钻,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什么来。
“老人家,知道什么便说。”
卓煜微微拧眉,他身上的肃杀之气让唐姥姥不敢看他,又像是怕被怪罪一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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