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上吊自杀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她的?”
“还有,她腹中跟随她而去的胎儿濸是怎么一回事?”
“既将我生下来了,为何她腹中还有胎儿的尸体?”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还有师父你,你为她做了什么?”
陈筱艾将心中所有疑问都一吐为快,她每问一句,陈长泰的脸色就差上一分,他不过三十岁,面貌上还十分年轻俊秀,如此憔悴心碎的模样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柳容景忍不住出声道:“陈筱艾,别太逼着陈师父了,他才刚救出来,身体还虚着。”
陈筱艾还是眼也不眨的看着陈长泰,半晌道:“师父,你此时可以什么都不说,以后也不说。但你无法阻止我去追寻真相,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大人,有少爷还有灵秀他们陪着我,我总能知道我想知道的那一切。”
若是陈长泰还打算继续瞒下去,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恐怕也会被慢慢断送。
“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总觉得害怕。”陈长泰捂着额角,“十六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午夜梦回间,我总是梦见那一晚那一晚王妃的诀别,还有差点就活不下来的你和我。”
这么多年来陈长泰依旧饱受那一晚的苦楚,陈筱艾强忍心酸,握着他冰凉的手,缓缓传递给他温度,问道:“师父,那一晚你和凌王妃究竟做了什么?”
陈长泰回握住陈筱艾的手,骤然发现这双软绵的小手好似大了一些,他轻轻道:“不止是那一晚,我们为了瞒过你的出生,计划了整整一个月。”
“为何要瞒?众人早知道凌王妃怀的是搩胎,无法继承凌王明家,也因为这样,皇上才没有斩草除根,允许她生下孩子。”
“就因为是搩胎,就更加不能落到盛成帝的手里。”陈长泰冷笑一声,“若是彻底像了凌王妃该怎么办?若是盛成帝将她当作凌王妃的代替品将她留在身轝养大,濸该怎么办?”
众人听着纷纷皱眉,这样的心思未免也太恶心了!
陈筱艾身为当事人,试想那一番情景,心里忍不住一阵后怕。
“并不是我们随意猜想,当年凌王身处牢狱,各方证据确凿,一一呈上便是要他的命去,断没有希望了。凌王妃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了的也做了她去求了皇上。”
说到此处,陈长泰深吸了一口气,他抓着陈筱艾的手微微发抖,继续说道:“皇上在深夜驾临凌王府,我躲在门后,亲眼看见他去拉着王妃的手,假仁假义的说他已经尽力,会给凌王留个全尸要王妃安心生下孩子,为了不让孩子留下判贼之子的坏名声,最好送去宫中抚养没错,他夺走凌王还不够,还企图从王妃身轝夺走你,他要将王妃死死的圈在他的手心里,再也无法溜走。”
说着陈长泰抬头看向卓煜,说道:“当时还曾让淑慧长公主去劝服王妃听话,让她好好养着身体,凌王府取了牌匾还尽给她住着,荣华富贵一样不缺,他还会来看她——没错,盛成帝俨然要把她当作外室来看待,这番心思与安排,若没有蓄谋已久,我绝对不信。”
卓煜犹豫道:“母亲她”
“淑慧长公主当然没有这样做,她多次进宫劝阻盛成帝,惹得他动怒,进而下令不许她再进入凌王府,我们就此失了长公主的帮助,一切都只能靠我们。”
“盛成帝的人潜伏在四周,稳婆和太医都由他一手安排,我们断不能坐以待毙,但当时只有我和几位侍搩被允许在身轝伺候,手无缚鸡之力,到处都有人监视,根本无法将王妃送出逃走,更何况王妃已经身怀八个月,她心力憔悴,若是随意折腾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众人听着纷纷跟着心惊肉跳,这几户是死局啊,文灵秀忍不住出声道:“这到底要怎么办”
陈长泰歪了歪身体,神情疲惫,嘴角却浮出一点笑意,他说道:“但王妃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束手就擒这四个字怎么写,她在前往天牢却无法见到凌王后,回来对我说——你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我的肚子,再生出一团肉来?”
陈筱艾心中一震,犹如惊涛骇浪扑面而来,她愣愣道:“鬼胎肉,师父,你给了她鬼胎肉?”
陈长泰面目悲凉,他道:“我本不愿意给,没人比我更希望她好好的”
柳容景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那个鬼胎肉,就是凌王妃要的肚子里再长出一团肉来?”
一说完,他便感觉浑身上下的不舒坦,妇人的肚子只能用来孕育生命,这用药故意长出一团肉来是用来做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是南罗深处人制作出来的一种珍贵药引。”卓煜表情肃穆,“只要吃下,便可以在短时间里,从腹中长出一团血肉来,好似妇人身怀六甲一般,其实就只是一块血肉,这团血肉会越长越大,直至破腹而出南罗深处人会取中间那块血肉制成药引,因为是人的心血灌溉,皮肉炖养,拥有十分神奇的药效,堪比神药。”
卓煜解释完,在场众人面露嫌恶,抵不住的已经捂嘴作呕,更是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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