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会堂里坐在案几前的,都是年纪相差无几的小弟子,个个视线齐刷刷地望向他。
眀冀和涂钦午都坐在第一排,就在他那个空位的左右,一个淡淡地看过来,一个冲他挤眉弄眼的。
水鹊脸上有点燥,拘谨地站在门口。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今早带领早课诵经的,正是教习长老。
他吹胡子瞪眼,“少宗主,怎么回事?如今什么时辰了?”
水鹊嗫嚅道:“我、我昨晚在参悟蜇龙老祖的睡功秘诀呢……”
他自己说着,自己来了底气,摇头晃脑,背了两句:“默藏其用,息之深深。白云上卧,世无知音。”
弟子会堂里窃窃响起笑声。
水鹊捏了捏衣角。
他没骗人,他昨晚真的在认真参悟,特别有用,他看完这两句就睡着了。
教习长老看不过去了,摆摆手让他坐回去。
今早诵经诵的是三字诀和悟道诗。
比睡功秘诀还要厉害。
水鹊坐在第一排,他也不敢趴下睡,就支着脑袋,嘴巴在动,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眀冀余光瞥了他一眼,在教习长老往这边巡过来时,敲了敲水鹊的案几。
水鹊一个激灵,清醒了,教习长老路过时,故意念得特别大声响亮。
涂钦午狠狠瞪了眀冀。
凭什么这个人一来,就抢了他的活?
就凭他和水鹊订了娃娃亲?
他们以后要结婚吗?
眀冀这个陌生面孔从昨天一进门派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身上也没有别的标签,问起来,知情者都回答是少宗主的娃娃亲对象。
弟子会堂的都是才八九岁这样的年纪,最多也就十岁。
他们模模糊糊地知道什么是娃娃亲。
早课一放,趁着晨功还没开始的间隙,一窝蜂跑过来围着水鹊,叽叽喳喳,“少宗主,你真的和这个家伙有娃娃亲?你们以后要结婚吗?”
他们把水鹊的案几围得水泄不通。
眀冀不得已让开位置,听到他们的问话,皱起了眉。
水鹊满脸迷茫。
其他的小孩看了,愤愤不平。
悟真派女弟子少,他们扮家家酒的时候,想让小宗主当新娘子,小宗主还不愿意呢。
凭什么这个眀冀可以和小宗主订娃娃亲?
不知道是谁问出声的。
涂钦午也怒气冲冲,拍桌而起,“为什么我不能和你订娃娃亲?眀冀哪里好的?”
监察者看出来了,水鹊还没有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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