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若是京城,倒是有专门开设为修道的仙师服务的客栈。
然而安泗郡此前甚至能堪称穷乡僻壤,这样的客栈是没有的。
涂钦午还没开口说话,水鹊就道:“那我同眀冀一间!”
当然是纯阳之体的男主阳气重了。
而且涂钦午小时候睡姿不好,长大了水鹊也不喜欢偎着他睡。
涂钦午没法,悻悻和他们在两隔壁分别。
风尘仆仆的,自然要先洗一个澡。
福来邸舍的服务很周到,今日是端午,按照人间界的习俗要“浴兰”,采兰叶煮汤而浴,清爽身心,一点疲惫也能消散了。
水鹊比较磨蹭,他让眀冀先洗了。
等他洗完,小二过来换汤水,水鹊才慢慢吞吞地从储物袋里找出夏衣,往卧房专门洗浴的内间去。
所谓内间,实际上和卧房的床铺也只隔了一扇大的黑木屏风。
水声几乎没有阻挡,在同一房内,稍微的波浪涌动也能听见。
眀冀心神不定,他坐在床沿等待,桌边烛火如豆。
他下意识想找本书看。
可一探及腰间的储物袋,想起内有何物,眀冀就和碰到火舌一般收回手来。
那本秘经终归是不能看的。
水鹊洗净了出来,漱口洁面之后,就准备吹了烛火睡觉了。
窗外已经是月朗星稀。
结果眀冀非说睡地铺,水鹊和他来回争论两轮,问又问不出来缘由,就又同这个犟牛一样的男主置气了。
那点阳气,眀冀不睡床上,他还不稀得要呢!
小宗主气冲冲,丢下一句:“我去找铁牛一起睡!”
房门嘭然关上,背影也见不着了。
水鹊一出门就左转隔壁,推门而入。
室内一片漆黑,灯烛已经吹灭了。
好在天号房的布置都大同小异,像床铺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铁牛……?”
怕人是已经睡着了,水鹊喊得小声。
床铺的素帐已经放下,只有月光,他也看不见床上的情状。
只好摸索到床边,撩开素帐。
他才这一个撩开的动作,床内迅疾地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手腕。
素帐系起,借着月光,水鹊看见了对方深邃冰冷的眉眼。
不是铁牛……?
他进错房间了?
宗慎这也才看清来者不是什么贼人。
这人似乎是刚沐浴了兰汤。
身上有菖蒲、桃、柳的香气混杂,其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似草木香,而是绵甜的。
看着他,由于惊讶而微微睁大了眼睛。
端午辟邪用的小符,松松散散斜插在半束的乌发上。
夏衣轻薄,被宗慎握住的手腕,衣袖褪下来到肘弯,小臂流香雪腻。
水鹊小声道:“你能先松开手吗?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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