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就跑去跟顾银星开个玩笑,我回头就让她去撤销投诉。”
“开个玩笑?”
顾金水拍了拍陈室文肩膀,“这谁开玩笑拿人家的工作开玩笑啊,陈世文,我回头也跟你开个这玩笑,怎么样?”
“这位同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孔局长呵斥道。
顾金水见好就收,举起手道:“行,我道歉,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妹妹因为他们夫妻,还丢了考试机会,名声在医院也坏了,要是就这么简单就完事,那天底下还有公理吗?”
孔局长看向陈室文,陈室文尴尬、羞恼地低下头去,不敢吭一声。
“那你想怎么样?”孔局长问道。
……
片刻过后,顾金水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三人神色不同,孔局长是面无表情,陈室文则是黑着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千八百似的,顾金水则是脸上带笑。
“麻烦你了,侯经理。”
孔局长打了个招呼,说道。
“这有什么,你们要走了啊?”侯经理寒暄道,眼神扫过顾金水他们,脸上神色有些好奇。
顾金水跟侯经理点了点头。
出了门,孔局长对顾金水道:“同志,这事明天就能搞定,至于你那边的事嘛……”
顾金水会意,笑道:“不过一个镯子,碎了也就碎了,就当是挡灾了。”
陈室文松了口气。
要是得赔那镯子,自己一家这几年都别想好过了。
他打从心里后悔,要早知道顾金水这么难搞,当初就不应该收了人家的钱,搞这种事出来。
事情办完,顾金水心里头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孔局长他们跟他分开走,顾金水走了一段才想起自己的镯子落在文物商店那边,那镯子虽然是安逸做的假货,可落在外面到底不是事,便折返回去拿。
人柜台那边也给他留着,顾金水刚道了谢,就听到旁边有个大爷问道:“你们不再看看,这东西是真的,真是好东西,我爹那年从宫里头拿出来的!”
大爷对面站着那小伙子满脸不耐烦,手里转动了一圈那玉壶春瓶,那玉壶春瓶是豆绿色,瓶身转动时光泽晕染,顾金水只瞧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
“大爷,您都来第三回了,我们都说了这东西我们不收,您换别家去吧。”小伙子没好气地说完,又嘀咕道:“这人人来我们这文物商店都说东西从宫里出来的,这话能信才有鬼了。”
那大爷面皮薄,听得这话,脸涨得通红,拿过春瓶,咬牙道:“不买就不买,我跟你们说,你们都看走了眼,我爹亲口跟我说了这东西可是汝窑,咱们这边都没几件,好货都在宝岛那边,这要不是我家缺钱,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卖。”
他说了这番话,周围人都瞧了过来。
可瞧见那老爷子穿的一身补丁衣裳,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都不禁失笑。
“汝窑,这要能是汝窑,您可发了。”小伙子嘲笑道,“行了,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不配,您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捡这个漏。”
这小伙子说话是真损,他这么说,摆明了认定这东西不是开门货。
这要还有人肯买,那他肯定就是傻子。
顾金水就打算当一当这个傻子。
“大爷,这东西我倒是喜欢,您能叫我瞧瞧吗?”
顾金水压下心里的惊喜,故作镇定上前打听到。
那大爷愣了下,“你想买?”
“这个我总得看了再说,是不是?”顾金水笑眯眯反问道。
那大爷点头,脸色好了些,把瓶子放下,顾金水这才上手查看,这玉壶春瓶样式起于东汉,在宋代彻底定型,基本形制为撇口、细颈、垂腹、圈足,两边各是一个s型,这形体之美就不必多说;
更难得的是这是汝窑的,顾金水仔细地查看了两遍,确信自己没看错,高濂《遵生八笺》记载:≈ot;其色卵白,汁水莹厚如堆脂,然汁中棕眼隐若蟹爪,底有蘑细小挣针≈ot;,汝窑最鲜明的特征就是蟹爪纹,这件东西,这老爷子真没说谎,是开门货!
顾金水心里的惊喜这会子那叫一个甭替了。
他正要问价,后面就有人喊道:“这不是小顾同志吗?”
顾金水顺着声音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这来人还不是旁人,正是那郭朴跟宋建设。
这两人径直走了过来,郭朴一身中山装,打扮得很是讲究,他走过来,看看顾金水手里的玉壶春瓶,就笑了,“小顾同志,想买这件东西啊?”
“是啊,怎么您也瞧过这一件?”
顾金水手心握紧,心里忐忑。
那宋建设是个棒槌,二五眼,好糊弄,这郭朴却不同,那是真有些本事的,这汝窑要是让他看出是真东西,半路杀出来截胡,这鹿死谁手真就不可知。
“没瞧过,听说过。”郭朴笑道:“不过既然你都看的上眼,这东西保不齐还真是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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