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瞧,送这两头猪来多大方,人家严家可是大户人家,要是叫他们家瞧见何家这些亲戚,那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黄妹子,你可别瞎说,严韧那孩子可不像是这种人。”郭大爷反驳道。
黄喜荣嗤笑一声:“他不是,他们家亲戚朋友不是,瞧瞧人家什么亲戚朋友,那都是当官当兵的,这顾银星什么亲戚,都是泥腿子。”
她说到这里,眼睛逡巡过众人,叉着腰得意地道:“我可把话放在这里,这顾银星跟严韧肯定走不长久。”
“黄喜荣!”
何春莲推开众人,走上前去。
黄喜荣不想顾家人回来的这么快,脸上掠过尴尬神色,随后又理直气壮道:“何春莲,我说的可是实话,你家那些亲戚还是别去你闺女喜宴上丢脸了,免得叫人嗤笑。”
“你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何春莲可不客气,“先前办喜酒被人笑话的可是你闺女,瞧你闺女嫁的那什么人家,我们大院的人去了都吃不饱。”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宋美那尴尬的喜酒至今还经常被人说道呢,现在何春莲一体起来,大家就都默契一笑。
黄喜荣脸色挂不住,指着何春莲,“行,咱们走着瞧,我看你家喜酒能办的怎么样?!”
何春莲压根不搭理她,反倒是招呼邻居们一家来分几斤肉带回家去开开荤。
众人立刻道好,谁还在乎黄喜荣说那什么酸话。
黄喜荣气得脸都要歪了。
她回屋里,摔摔打打,听到外面的人对何春莲那么恭维,眼睛都红了,“我就不信严家那边能看得上你们家那些泥腿子。”
严家人虽不算多,但确实有人不喜欢顾银星。
像严父刘玉兰跟他们的小儿子就对严韧要娶顾银星这件事相当嗤之以鼻。
刘玉兰这人也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知道严家跟顾家婚期定下来了,严父对这事恼火却没办法,就隔三差五地跟些太太说起这婚事。
“我们家老严这程子真是气得不行。”刘玉兰放下手里描金陶瓷杯,轻轻叹了口气。
蔡夫人就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承志干了什么事?”
“云因,你不知道是老严的大儿子要结婚了。”旁边知情的陈太太同情道:“听说娶的是个小护士。”
“啊,严韧那孩子条件不是挺好的,怎么找护士啊?”
蔡夫人有些吃惊地说道。
刘玉兰道:“其实护士也没什么,可是那姑娘家里……”
她顿了下,“听说老爷子老太太为了严韧的婚事砸了不少钱,严韧姑姑也忙前忙后,这彩礼就这个数。”
刘玉兰低声说了个数字。
众人吃惊不已,陈太太道:“哎呦,这什么姑娘啊这么值钱,二老才多少积蓄,这只怕都要掏空了吧。”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老严不能这么生气,咱们娶个小门小户的儿媳妇也不是不行,可不能吃相这么难看,这不是买人吗?”刘玉兰暗示道:“说来也怪咱们家孩子自己没骨气,不然什么对象不能找,非找这等女人,那姑娘家里还有个哥哥呢,这钱都不知将来留在谁家。”
在这里的哪个不是聪明人,谁能听不出刘玉兰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唏嘘一番,对顾银星的印象大打折扣。
刘玉兰功成身退,心里大为快慰。
她可不觉得自己今日干的是小事,要知道太太外交素来有效,今日这几个太太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大嘴巴,只要她们把话传出去,毁掉的岂止是顾银星的名声,严韧也会在老一辈的眼里形象大打折扣。
一个只图美色的男人,即便再有本事,在外人看来也是不堪重用的。
顾银星压根没想到自己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结婚这一日,天才蒙蒙亮,顾银星就被何春莲拽着起来了,她今儿个穿一身大红葫芦盘花扣旗袍,这鲜亮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白瓷一般,乌黑的头发今儿个盘了起来,露出细长的脖颈,戴着莹润的珍珠项链,那珍珠一颗都有鹌鹑蛋一般大小,拿出来戴的时候,满屋子的女人都不禁失神。
这条项链是梁颖给顾银星的嫁妆,但这事外人可不知,便以为是严家送来给顾家做脸面的。
一时羡慕的人不在少数。
描眉、画唇,涂粉,等穿上皮鞋走出来,前来迎亲的严韧等人都看呆了。
“严韧,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高兴傻了?”徐儒林这些狐朋狗友立刻起哄。
严韧难得脸红,他拉着顾银星的手,手都在发抖。
何春莲跟何大牛等人都坐在上首,等严韧拉着顾银星过来鞠躬行礼,何春莲忍不住眼眶红了,“严韧,我们家银星以后可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妈,我绝对不会辜负银星的。”
严韧看了顾银星一眼,掷地有声地说道。
“新郎新娘亲一个,亲一个。”外面不知是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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