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渺无奈地轻叹,温声解释:“小珩,这是我大学的学弟,周柯锦和江宴濯。”
听到这个介绍,周柯锦悻悻地抬起眼,果然看到江宴濯面无表情地垂着眼,而他手里那瓶饮料的吸管已经扁了。
……都是小学弟,怎么一个是小珩,一个是江宴濯。
瞿珩顿了一下,自然对江宴濯这个名字印象深刻,简渺就是为了这个名字才去找阿和的麻烦。说到这里,他又不免多看了江宴濯几眼。
瞿珩离开学校有一年多,对“学生”的认知有些身份,但他却从江宴濯身上看不出任何跟“学弟”有关的词条。
可能是因为这人的脸过于优越,明明没什么表情,但细长的眼位总拢着一抹不易近人的疏冷,明明瞿珩在打量他,但他的视线却从未回落,像是习惯性地无视别人对他的窃视。
这是一种非恶意的傲慢,简渺以前也有,是豪门少爷独有的骄矜。
餐厅拥挤熙攘,透着一股傍晚的烟尘气,江宴濯这么静静地坐在其间,显得格格不入。
瞿珩本以为那人只是不好接近,但却在低头时无意看到他侧向简渺的眼神。
那层无形的冰像一瞬间就破灭了,江宴濯茶色的眼瞳专注而认真:“学长生病了,还喝冰饮吗?”
简渺摇摇头:“不是,我这是橙汁。”
说完还晃了晃:“常温的,没放冰。”
江宴濯似这才放下心来:“饮料少喝,我家还有早上的水果,你的行李到了,我待会一起给你送过去?”
江宴濯说得随意,却让瞿珩和周柯锦都惊了一下,他怎么知道简渺生病?什么早上的水果?什么行李?
瞿珩:“你们在一起了?”
周柯锦:“你们同居了?”
“不是。”简渺秒答,“没有。”
江宴濯顿了一秒,随后才淡淡垂下眼,嗓音放浅:“嗯,没有。”
瞿珩显然是不太信这个答案,回过头打算向简渺一探究竟时,跟前的人电话却响了起来。
简渺看到屏幕,眸色微暗,歉声:“抱歉,接个电话。”
他推开椅子,走到门外才把段夫人的来电接起。
“渺渺?”段夫人的声音有些试探,“你们不是去旅游了吗?小叙怎么突然回来了?”
“哦,我生病了。”简渺答得简单,“有点低烧,所以回来了,阿姨您的身体怎么样?”
“刚动完手术,一切都好。”段夫人关切道,“你的身体呢?好点了吗?小叙这孩子也真是,这都不去陪你……”
“没关系,晚上我去看您。我这儿还有点事,就先不说了。”简渺掐断电话,站在窗外透了会儿气,再回到位置上。
饭点的人慢慢变多,简渺下意识走得小心,不想有意外的接触。
刚绕到位置边,简渺却先听到轻飘飘的一句:“……那我喜欢他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简渺脚步霍地顿住。
喜欢?什么喜欢?
他不过接了个电话,怎么话题那么跳跃?
这句“喜欢”是江宴濯说的,他一手支着下巴,偏头面朝对面的瞿珩。
姿态散漫却昭示着态度。
瞿珩自然是没想到跟前的人那么直白……他本来只是想打听江宴濯跟简渺的关系,没想到江宴濯上来就是“宣战”式发言。
什么叫喜欢简渺需要经过他的同意?!这人对他是多有敌意啊?
瞿珩还想开口,就看到了缓步过来的简渺,立即道:“哥,我吃完了,走吧。”
目睹了一场战争的周柯锦连忙把嘴里的汉堡塞完,含糊道:“走了啊,我们刚好也回家,我开了车,顺路送你们呗!”
起身的瞿珩下意识拽了一下简渺的衣角,后者了然:“不用了,我先把小珩送回去。”
说完,他便回头朝两人笑笑,带着瞿珩离开。
打车的地方定在街角,简渺把瞿珩送上车时,小孩摁下车窗:“哥,你到底跟那个学弟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关系。”简渺知道他的意思,笑笑,“怎么了?”
“没……就是我想提醒你,交友要慎重。”瞿珩抿着唇,“段叙那种人太多了。”
“人小鬼大。”简渺笑了笑,“回去吧,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把人送走后,简渺重新打了一辆车。
到了医院,他直接去了段夫人的病房,时间来得凑巧,房间里只有段夫人。
简渺提着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礼貌地敲敲门。
“渺渺来了,”段夫人放下手里的书,温柔地笑着,“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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