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五指,白皙的手心,就这么落在实现之中,像是某种诱惑。
“那你要牵着小朋友的手吗?里面人会很多。”
简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紧,盯着他的手心,仿佛在做什么决定。
江宴濯饶有耐心:“不牵吗?小朋友会走丢哦。”
话音刚落,指尖就被轻轻地握住。
简渺的外套稍大,牵着他的时候除了温热的手,江宴濯感受到的便是摩挲过手腕的外套衣袖。
软软的,跟简渺的手一样。
验票的人早就就绪,两个人得到一个盖在手上的章。
简渺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背,在进场的时候被人用灯照过手背的时候,才看到那个荧光的章。
下一瞬,另一只细长的手便靠了过来,江宴濯的手比简渺的要大上一截,两个荧光的章在黑暗中呈现出同样的色彩。
他们的另一只手还牵着,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无形地酝酿出了环抱的氛围。
简渺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变重。
虽然他们是票,但因为来的时间还是晚了,前排已经被占住了。
简渺纠结的时候,身侧的手已经被轻轻拽动,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江宴濯把他带到角落。
“站这里?”江宴濯问。
简渺:“不往前吗?待会看不到台上。”
“不了,学长你不是不喜欢被人随意碰到吗?待会很挤的。”
“可是……”
江宴濯轻轻渺渺地笑:“我够高,看得见。”
“……”简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慢慢,“臭屁小孩。”
江宴濯听见了,轻轻笑着,细细慢慢:“嗯。”
入场开始了,简渺看着鱼贯而入的人纷纷进来之后就往前挤,下意识的有些难受。
江宴濯一直在看他的表情,他眉梢只不过动了一寸,江宴濯便不动声色地往他跟前遮了一分。
简渺似乎察觉到了,慢慢抬起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光线并不明亮的空间里看他。
江宴濯对他这样的眼神很受用……清澈,认真,带着连简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依赖。
忽然很想知道,他有没有这样看过段叙。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一夜的心情骤然毁坏,江宴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简渺的手。
“……怎么了?”简渺察觉到他心情骤然的转变,嗓音低淡带着好奇。
江宴濯轻轻抬头,看着他往自己跟前靠的小动作,心头稍稍舒缓。
“没什么,第一次来livehoe,有点不太习惯。”江宴濯嗓音放轻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学长待会不会松开我的哦?”
那阵身为年长者,应该照顾后辈的自觉又涌了出来。
简渺重新握紧他的指尖,像在哄:“放心,不会。”
进来的粉丝似乎都顾着抢位置,全然没发现角落里有两位另类。
场地委实有点小,但因为大家都往前凑,简渺跟江宴濯站的角落竟然意外地并不拥挤。
台上灯亮,乐队出场。
江宴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边角落里,那个带着帽子装扮朋克的少年。
……简渺的另一个小学弟,瞿珩。
竟然是个地下rapper。
简渺站在角落里,江宴濯的背后,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不由地慢慢涌上一阵刺痛。
简渺闭了闭眼睛,他猜到自己会这样……甚至带了药。
这是以前心理医生给他开的,说面对必须的场合实在难受,可以稍微安神。
是他主动约的江宴濯,自然也希望能跟江宴濯有个美好的回忆。
开场之后,很快就开始唱歌了,震天的音乐响起时,简渺感觉自己胸腔里的所有器官都跟着震了一下。
开始难受了。
人头攒动,气氛热烈,简渺看着眼前的景象,很想睁开眼去仔细看看眼前的光景,可偏偏视线却开始模糊和眩晕。
生理的难受,掺着莫名的记忆,刺刺地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
简渺像被打回原形,无措地往角落里躲避着。
头晕目眩得难受,简渺一下顾不上其他,两只手慌乱地去摸外套的口袋,想把自己带的药摸出来。
……他在约会,他要保持正常,如果这种场合都不能克服,那他跟江宴濯的距离不就跟段叙没有差别了吗?
简渺浑浑噩噩的时候,感觉前额忽然碰到了什么。
一袭身影轻轻挡在跟前,像是忽然横亘的山脉,给他隔出了一方能缓过一口气的小小天地。
然后,很淡的鸢尾香扫过鼻尖。
这是一种很清新自然的香调,不是喷了香氛香水后染上的,更像是在一个环境里沁久了,自然带上的味道。
很熟悉的,江宴濯的味道。
像拂面的风,一下吹开了所有的不适。
这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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