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彩窗和倒十字架交相辉映,奥斯瓦尔德的小指抽搐了两下,摸到了口袋里莫名多出的卡片。
“……canaan”
奥斯瓦尔德低头看着卡片上的名字,再三确认后,确定了什么,死死将卡片攥在手里,另一只拿着伞的手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那本就眼白占据过多的眼中瞳孔骤然放大。
“canaan”他又低声重复着。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没听说过那个传播还不算广泛的都市传说,但是他受母亲的耳濡目染,对圣经有不少了解。
迦南,其译为——上帝应许之地。
可是为何这教堂被恶魔污染?为何神圣之地插上了撒旦的旗帜?
奥斯瓦尔德不在乎,他只觉得自己得到了莫大的机遇,一步冲天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抓住,他就再也不用被当做废物折辱,不用成为这庞大体系中最卑微最没地位的残渣,再也不会有人嘲笑他,他将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畏惧。
只是幻想就让奥斯瓦尔德战栗起来,他跪的太久了,久到膝盖处冰寒刺骨的疼痛已化作附骨之疽。日日夜夜纠缠在他的灵魂上,奥斯瓦尔德想要站起来,想要功成名就想要大权在握,想到灵魂都在发疼。
他小心翼翼地将卡片放回西装的口袋,而后尽力站直,拍了拍褶皱不堪的西装,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精神一些,虽然像是无用之功,但是聊胜于无。
就这样,未来声名震慑大半个哥谭的企鹅人,在人生最低谷之时,推开了魔鬼的大门。
这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吧,看来我又有客人了。”
赫莱尔把玩着到手没多久的权杖,血钻的微芒在掌心中流淌,他握住权杖,在地面上敲了两下站起身,微笑着看向这个几小时前方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你需要什么呢?”
他这么问。
“大人……我,我,”奥斯瓦尔德磕磕绊绊,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打好的腹稿好像瞬间融化进了空气,留下干干净净的大脑。
眼前的场景远远超过了奥斯瓦尔德的想象,或者说,正是因为他看不清眼前,才几乎被极大的恐惧生生压垮。
眼前的生物是什么?眼前的人形生物为何长着一张深渊一样的脸?
奥斯瓦尔德只是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可是那人形深渊却不断在记忆里回荡,怎么也忘不掉,他只感到双眼剧痛,随后便有湿润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是血。
他要瞎了吗?
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哥谭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有的收获都明码标价,所有的索取都必将数倍奉还,这个市长人头都要明码标价的鬼地方,代价是底层人民永远逃不开的话题。
身边和空气降至冰点,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已经变成了冰碴。
他后悔了。
奥斯瓦尔德想起了小的时候母亲对他说的话。
“永远不要和魔鬼做交易,奥斯。”那个苍老却温柔慈爱的女人摸着男孩的头,教诲道:“魔鬼都是贪婪的,祂们是天生的商人,无论你得到了何等尊荣,都不会是赚到的那一个。”
“当你应下交易的时候,就已经输的彻底了。”
“你的灵魂已经被打上了烙印。”
不值得。
他想要的东西,还不值得他出卖灵魂。
奥斯瓦尔德几乎能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但是他必须张口,他不能就这么死在这,他死了,母亲怎么办?谁在这个该死的罪恶之城照顾她?
你不能死奥斯瓦尔德,你能做到的,张开嘴,去请求一份……宽恕。
一份对于闯入者宽恕。
看到男人眼睛流血的时候赫莱尔都傻了,怎么回事,碰瓷?哥谭什么时候流行这么迂回的手段了
“呃?你需要帮助吗?”赫拉尔试探道,手里已经按了医院的电话,但想了想救护车离谱的价格,便没有利落地按下去。
男人闻言猛地一抖,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视死如归道:“我……暂时不需要帮助,大人,这次的闯入是我的失误,我能……”
“我能,离开吗?”
“当然。”看来是没什么事,赫莱尔收起了手机,那个道具好像确实有传送功能来着,碰到就会直接来到迦南,看来是他打搅了人家的正常规划。
“没什么需要的话,自行离开就好。”赫莱尔道:“但是记住,你还有两次机会。”道具的使用上限是三次。
但这句话在另一个人听来更像是警告。
男人听后又抖了一下,向赫莱尔鞠了一躬,随后就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头都不抬就往大门跑,还被门框狠狠地绊了一跤,摔破了雨伞,却没有半点停滞的意思,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浓雾中。
奇奇怪怪的,赫莱尔摸不着头脑,坐回了位置上,这时,他却发现本该自动闭合大门并没有关闭,而是依旧敞开似乎在迎接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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