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氤氲着紫色的双眼便与她对视了一瞬,三月七顿时缩成一团。
“我想,你们应该需要我帮最后一个忙,”全息投影已经开始断开信号,卡芙卡轻笑声音飘荡在空中:“『听我说』,不知名的生物,忘我地睡去吧。”
难道是那只咒灵?!还没死掉?
穹立刻走到绿化带旁。
被剪裁得整齐球形的植物上,一片单薄的纸片一般的生物附着在上面,眨巴着一堆异色的眼睛,抵抗着层层困意。
咒灵不需要吃东西,更没有睡眠休息一说,但这种疲倦无由来地袭来,让它难以抵抗难以保持清醒。
原本想等这些人离开在逃的,没想到竟然被那个新出现的女人注意到了。
一开始她的视线若有若无,还以为只是错觉。
咒言之类的能力?
不行,太疲惫了,不想思考——
这感觉是自它诞生以来,最新奇的体验。
睡去吧。
就这样回归到原始的咒力状态好了。
“好顽强的生命力,”三月七拿了一根木棍,戳了戳飘落到地面上的纸片一般的咒灵。
“应该说不愧是玩‘无为转变’的二次元纸片人,”穹捏起那张小人形的纸皮,抖了抖。
“你在说啥?”三月七一脸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是说简单的方法祓除不了它来着,”穹掏出手机,“等它醒了怎么办?”
“交给他们处理吧,”丹恒收起了击云,默默走到离刃很远的位置。
穹点点头:“事已至此,先吃可丽饼吧。”
三月七左右看了看,但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蓝头发男人:“哎?桑博呢?”
穹匆忙找了个布袋把那纸片一般的咒灵装起来,抱脑袋:“啊!我们的可丽饼!”
“那是重点吗?!算了先不管桑博了,”三月七摇着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啊?直接装衣服里未免太危险了!”
“就按照丹恒老师说的办,我想那位夏油先生会对它很感兴趣的,”穹露出一脸的笑。
“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刃的声音沙哑着,靠近看还能看到他喉咙上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那是击云造成的伤。
“去一个充满努力友情和胜利的地方,”穹打开手机,拨打了一个被备注成“夏油杰”名字的号码。
咒灵不会做梦。理论上。
说到底,它们不过是一团能量的集合体,有自主意识已经不符合常理。作为非人类,他们没有人类的身体那般脆弱,需要休息进食来维持生命体征。
只要人类拥有咒力,负能量情绪堆积就能维持咒灵的形体,保持那份强大。
因此做梦对一只诞生自人类自我情绪的咒灵来说,这种体验感非常之奇妙。
当然作为咒灵的梦,肯定是普通人那般做个家庭美满,生意兴隆,恋人相聚的美梦,它的梦里有的只有人类的那份卑劣与虚伪,只有黑暗。
真人模模糊糊地睁开双眼,终于从无尽的梦境中醒来,
它茫然地看向眼前。
意识失去前,它记得是跟盟友一起外出,后来是与外来者的战斗以及最后的,那紫发女人的声音。
入目的是四张人脸。
灰色头发的青年是老熟人了,另外两位看着装似乎是高专的教师,最后一位则是一个看起来熟悉又很陌生的蓝发少年。
在被符咒贴满的狭小房间中,它似乎是被装在某种透明的容器中。
“真是的,警报声吵得人脑子好疼,”白发男人扶了下掉落到鼻尖的黑色圆墨镜,六眼察觉到透明容器中的动静,“嗨嗨?它醒啦?”
穹坐在一张破旧而发出吱呀声响的椅子上,被昏暗的烛火照得昏昏欲睡,闻言凑近透明的容器旁,紧紧贴着:“你终于醒啦,你已经成功变成女孩子了呦。”
真人后退半步,看向自己只有手掌大小的身体,惊讶地发现自己还存活着,这透明的容器很明显限制了咒力,让它难以恢复原状:“你们以为留下我,就能问出些什么?”
“要不还是直接杀掉,杀掉,”五条悟手掌落在透明的容器上。
真人看着那根近在咫尺的手指。它能感觉到,只要对方想,一个响指的功夫,它就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我早知道你不会配合,”穹从椅子上跳下来,向它介绍着第三个人:“所以,有请宝○梦球。”
“是本人,啊不,是咒灵本灵,”蓝发的少年从角落的暗处走出来,“监测显示,可以调伏。”
“什么?”真人看向那双狭长的狐狸眼。
是那个拥有咒灵操术的咒术师。
那只手伸了过来,术式在他掌心聚拢。
容器中的小人一般的咒灵紧贴着器壁,徒劳地抓着挣扎着。
术式将它的每一部分都吸收凝聚,在一声惊恐的嘶吼中,在夏油手中混浊成一颗褐色的咒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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