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丽丝狠狠踩在杰森的靴子上,面色平静:“警局最近在整改,不要拿以前的目光看待崭新的警局。”
她镇定道:“不巧,我记得这通电话。”
两个声音并非合成,错误的是时间。
“我和索莱娜有过一段通话,我们约在新城的一家高档餐厅用餐。那里的服务生兴许还记得我们。时间不是在九月末,而是在八月初。”
检察官今天有些异常,放在以往他肯定先要挑一波刺,可他只是向文森特看去。
文森特更配合:“这是证物科递交的录音,他们不能确认录音的准确时间。”
艾玛丽丝耸肩:“我不认为这段录音能说明什么,至少它的时间是有问题的。”
“唉。”检察官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很不情愿接这桩案子,完全是养伤回来后被自己的检察官同事们坑了一波。谁都不想出庭的案子推到可怜的丹尼头上,他连头发都多掉一把。
他没精打采道:“我们还有其他证据。”
“我们的辩护律师……呃,被告拿不出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
检察官期盼的眼神实在令人痛心:“听说案发当晚你一个人留在律所,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
艾玛丽丝不急不慌:“是。”
她拿不出不在场证明,那段时间她忙着盯梢科里根的行踪。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发现芬尼根酒吧的覆灭有她一份力。
她不能说。
杰森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需要我帮你一把吗?
艾玛丽丝一眼甩回去:谢谢,不用。
检察官对他们俩抽筋似的眼皮无动于衷,长长叹了一口气,连詹姆法官都不得不咳嗽提醒:“丹尼检察官,请正视你的工作!”
“抱歉,我这几天没什么精神,可能是泥脸给我带来的心理创伤还没好透。”
检察官强振精神:“当晚除了西科尼家的大火,位于钻石区的西科尼事务所发生了一起爆炸。两起案件毫无疑问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经过警方调查,那段时间被告经常在东区黑市出没,有条件和渠道获取爆/炸物。”
他出示了两张模糊的监控照片,照片中的人基本上裹成了一根长条毛线球,很勉强能和艾玛丽丝对上。
杰森的眼角抽了抽,没忍住:“就这?”
一旁的艾玛丽丝踹了踹他的小腿,示意他给法官和检察官留点面子。
检察官早已免疫一切精神攻击,他心绪平稳道:“我们有一位证人。”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文森特后走上证人席,他剃了一个极短的寸头,面带戾气。
“马克·法伦,”他简短地自我介绍,“一周前还是警察,现在是无业游民。”
他的目光扫过艾玛丽丝手腕上的手铐,轻浮地笑了笑:“我作证,这位女士在东区的某条街道上找到了我。她付给我一笔钱,我们进行了一场交易。”
杰森忽然明白过来,这位前警察马克正是他们在黑市上见到的贩/枪/黑/警。如今他被查案的同事找到,出庭指证艾玛丽丝!
艾玛丽丝无奈地撇了撇嘴。从开庭到现在,她甚至没拍过一次桌。
杰森盯着她,她的眼睛转过来,冲他眨了眨。
马克拖长声音,懒洋洋道:“没错,这
位女士从我手里买了我的服务,受她所托,我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嗯,是的,我们的交易不涉及爆/炸物品。”
艾玛丽丝点头:“我没买过任何型号的炸/弹。”
检察官对他们的一唱一和视若无睹:“证人确定不修改自己的证言?那好吧,让我们出示下一样证据。”
他不反驳吗,他都不愿意花费哪怕一秒强词夺理吗?
杰森不可思议地看向检察官,对方忧郁地看着台面,仿佛公诉席台面有两个小人国在打仗。
整个过程,检察官、法官都没提出异议,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推进这场滑稽的流程。
杰森发现,这场庭审有他没他都不会有改变。法庭上位于台后的几方,有一个默契的共识。
他环顾四周。
法官詹姆·莱文,和艾玛丽丝一起在法庭上为泥脸设下圈套,逮捕海伦案的真凶泥脸归案。
检察官丹尼·福特,在海伦案第三天被泥脸顶替身份。艾玛丽丝看破了泥脸的伪装,相当于救了他一命。
警司文森特·德·奥拉则欧,和艾玛丽丝共同处理杜雷案。艾玛丽丝在前面犯事,他恨不得跟在她身后扫地。
证人马克·法伦,艾玛丽丝曾雇佣的助手。他在哥谭警察局的清扫行动中落马,变成了无业游民。尽管如此,他依旧和自己的雇主一条心。
哦,还有自己。杰森心想。
彼得·杰森,aa事务所勤劳的厨子,第1法庭一问三不知的律师助手,在本场庭审中大概起到一个见证法庭黑暗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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