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丽丝轻轻退出去,合上房门。
窗外的天亮了,宾客尽散,宴会上往来的帮佣们被带去警察局接受调查。
案发时艾玛丽丝没参加宴会,小布鲁斯阴差阳错当了她的证人,为她提供不在场证明。她成为庄园里少数不需要被盘问的人。
二楼的楼梯口拦上封锁线,她弯腰从封锁线下钻进去,一路朝里走,一间会客室的门大开着。
阿尔弗雷德竟敢把艾玛丽丝和案发现场放在同一栋建筑里,这和把老鼠放进粮仓有什么区别?
“2月6日上午5时25分
韦恩庄园二楼会客室”
“搜查开始!”
韦恩庄园有六间会客室,每间会客室格局不同。
案发现场的布局更接近休息室,一组沙发摆在会客室中央,餐边柜靠墙,上边收纳着各式茶具茶叶。
房间尽头是露台,能一眼望见后院全貌与远处的山林。
艾玛丽丝戴上为清洁工作准备的塑胶手套和鞋套,轻手轻脚地走进现场。
许多证物被鉴证科收走,有编号的小牌放在远处,号码一直排到十八。
一号牌放在地毯边,艾玛丽丝跪地观察,发现浅色的羊绒地毯有一块红褐的茶渍。
对应茶几上的二号立牌,案发时他们打翻了一个茶杯,茶水泼出来洒在地上。
艾玛丽丝当即去检查餐边柜准备的茶叶,某一格里少了两个茶包,而托马斯和死者泡了两杯茶。
她手指一转,拿了一袋茶包收进口袋里。
露台边缘的血迹干涸成一大块显眼的暗红。晨风吹拂,窗帘如鬼影舞动,艾玛丽丝拽住窗帘,一抖。
窗帘上有数个破口,一块完整的窗帘布被扎成网状。
艾玛丽丝别开窗帘,墙上有几个浅浅的凹痕。她凑近,还没看出头绪,身后幽幽传来一声:“莫拉莱斯小姐,你迷路了吗?”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边,熹
微晨光照出他神情莫测的半张脸。
艾玛丽丝坦然道:“没迷路,我是特意过来瞧瞧的。”
她一点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心虚:“警方的调查结果如何?”
管家凉凉地扫了艾玛丽丝一眼:“你很关心案件进展。”
艾玛丽丝腼腆微笑,她拎起窗帘。
“窗帘被刀捅过很多次,但没有血迹。这证明有人曾拿刀……”她难言地松手,“对一条无辜的窗帘疯狂输出。”
阿尔弗雷德眉头一松:“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艾玛丽丝无辜道:“我不清楚案件详情,推测不出更多东西。”
阿尔弗雷德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他示意艾玛丽丝站到露台上来。
“记者们不会放过韦恩庄园谋杀案的热度,你想知道的消息,明天一早就能在报纸上看到。”
艾玛丽丝冷静道:“报道未必准确。”
“最真实的消息就在你身边,你当然会选择一手情报。”阿尔弗雷德说,他整理好因一夜忙碌而散乱的头发,“给我一个信任你的理由。”
“因为我这一个月的工作没出任何差错,因为我相信托马斯老爷是无辜的,因为我能找到案件的真相。”
艾玛丽丝大步走出会客厅,在门后揪出穿着睡衣的小布鲁斯:“还因为我是捉迷藏高手,能随时随地抓到捣蛋鬼。”
小布鲁斯一只脚踩在拖鞋上,努力挣扎:“我不是捣蛋鬼!”
阿尔弗雷德投去不赞同的眼神:“您昨晚都没有好好休息。”
“我睡过了!”小布鲁斯抗议,他表情严肃,两手环胸,是一个小小的领导者,“我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有权知道真相。”
阿尔弗雷德走过去,他解下燕尾服外套,披在孩童单薄的睡衣上。
“孩子,当你拥有寻找真相的决心和能力时,”他给小布鲁斯系上扣子,“真相才是真相。”
他牵着小布鲁斯的手:“现在,你该回去休息了。”
一本小巧的行程本被阿尔弗雷德留在桌上,艾玛丽丝翻看其中的内容。
最新一页上写着:拉里·鲍尔默,一刀封喉,失血过多。
熟悉的死法。艾玛丽丝心头一跳。
她在会客厅翻找几圈,没找到别的线
索。天色已亮,韦恩庄园迎来新的一天。但所有帮佣的工作都暂停了,他们将无条件配合警方调查。
小布鲁斯睡着,艾玛丽丝反而成了庄园里最清闲的人。
她向其他帮佣打听了死者的身份。拉里·鲍尔默是一位富商,他是布鲁德海文来的外地人,想在哥谭发展。
他的经营方向是医疗科技,和韦恩科技有小部分重叠。托马斯曾当过战地医生,两家在商场上时不时有摩擦。
今晚拉里愿意参加韦恩举办的派对,明显是奔着和托马斯谈判来的。派对进行到一小半,两人并肩走进会客室,四十分钟后,玛莎夫人安排给他们送甜点的女佣发现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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