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珠她是个成年人,既然不主动说,那就是她的隐私,裴澄静也不准备多问。
当林秀珠察觉到裴澄静起身的时候,她恍若回神,这才发现蔷薇已经离开了,她心中懊恼自己的疏忽。
见裴澄静一侧长披帛挂在花枝上,她蹲下小心的取下来,仔细看了下有没有刮坏。
见到没有坏,她放下披帛,眼中闪过犹豫说道:
“澄静小姐我有话对您说,我要走了,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和照顾,我过几日准备带着小灯回老家了。”
这个话说的很突然,裴澄静侧身望着她,“已经决定了?你寻的人找到了?”
林秀珠低着头,她嗓音中带着微哽,“决定了,不找了,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天下本来就没有不散的筵席,本就是早晚的事情。
不仅突然,还这么匆忙。
林秀珠在梧桐院这么久,裴澄静早已经将她当作院中一份子。
但话虽如此,她要离开,自己也没有阻拦理由,“那回去后,记得写信报平安。”
如果说裴澄静这边岁月静好,那裴妍那里则过的苦不堪言。
虽然被赶出了家门,但裴妍根本不怕,因为她还有王隆这条退路,王隆承诺过她还是可以当少夫人!
自从被赶出来后,她就住在裴家给的小院子里,心中一直在等着王隆八抬大轿娶她进门,可迟迟等不到消息。
裴妍心烦意乱的踢着石子,石子砸在井水旁浆洗的大婶头上,她被砸得痛呼一声。
裴妍唯我独尊惯了,哪怕是现在她都心中不把旁人当回事,自然当作没看见。
可当看清楚大婶手中的裙子时候,她怒气冲冲吼道:“你要死不成,知道这件衣裳多贵吗?!谁让你直接放井水里揉搓的!”
这件衣裳是她出府的时候穿着的,也是最体面的一件了,可现在也被洗的这般潦草样。
如同裴澄静所说,裴妍是个没脑子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没有收敛自己跋扈。
现在可没有人惯着她了,大婶是个寡妇,本来就是为了糊口,赚点浆洗钱,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刁钻苛刻,现在都见血了,她还忍个屁!
“你是什么不得了的千金小姐?吼什么吼,老娘还不干了!呸,还吹嘘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我看你不知道是哪家富家子弟的外室,既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悄声些躲着,整天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妖艳做派!”
显然大婶也是个泼辣的人,她叉着腰,跟个喷火龙般,裴妍几时见过这样粗俗的人,自然被气的鼻子歪了过去。
“老女人你满嘴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还想不想要钱了!”
大婶上前狠狠啐了她脸上一口浓痰,裴妍摸了一手,发出尖叫吓的花容失色。
但是大婶可没有放过她,健步如飞上去就是薅住一把头发继续输出。
“我呸!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你能吓到老娘我不成,真以为我是什么牛马可以乱骑,我告诉你,你错了主意!马上给我钱!把老娘都砸出血了,必须三倍工钱,不然老娘我可不会罢休!”
这个动作几乎让裴妍立马想起了裴澄静差点要了她命的那次,印象过于深刻,她立马喊道:
“放开我,我去给你拿。”
等她当上将军府少夫人,这个下等女人死定了,她一定会狠狠报复回去!
裴妍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张银票,她即便没有了进项,但仍然花销大手大脚。
大婶沾了口水,认真数了数,裴妍看的直犯恶心,“钱你已经拿了,快走。”,说完她直接趴着水井干呕。
看着她这模样,大婶将银票揣好,嘴角下撇看热闹说道:“和男人搞过就赶紧去看看大夫,别闹出人命了。”,说完她就拍拍手走了。
而裴妍光顾着干呕,根本没听见这话,她靠着井边喘息。
院门再次被打开,裴妍感觉都虚脱了,“你又回来做什么?钱不是都给你了。”
“妍儿,是我回来了。”,王隆风尘仆仆,眼中全是红血丝,跟平日的纨绔子弟全然不同。
裴妍惊喜的看过去,见到真的是王隆,她急忙站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娶我?”
娶她?王隆心中嗤笑,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她还挺会做梦。
裴妍命可真好,早知道就拉她去签了婚书,这样她的归宿就是教坊司了。
不过看这样子她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偷跑了。
现在把她的钱都骗来,再把房契拿到手中去卖了,这样自己就可以有一线生机。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王隆没有表现出来,他深情款款扶着她。
“妍儿,我这些日子在跟我爹闹矛盾,我是一定要娶你进府,可他死活不肯答应,我一时气愤就跑了出来,想给我爹买点礼物回去讨他欢心,现在身上什么都没了,钱也没带。”
裴妍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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