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意的人死了,便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不由自主想,若是裴澄静露出这般模样,光如此想他就更加兴奋了。
院门被打开,有人撑着雨伞而来,她掀开斗篷。
是当今太后,郭梅林。
巫泽收起了眼中的异样,他走上前去:“太后娘娘为何漏夜来此?”
郭太后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力气之大,巫泽抬起脸,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郭太后连护甲都没有褪去,可见来的匆忙。
“谁准你暗中推波助澜,让郭贤去对付裴澄碧!你知不知道为了抹去你的痕迹,我费了多大心力!”
郭太后显然是气极了,她千辛万苦才让所有人忘记冷宫这个皇子,暗中筹备多年,竟然差一点就功亏一篑!
巫泽已经恢复了有些怯弱的模样,可眼中仍然有着倔强,他知道郭太后最信那一套。
“皇祖母,我知错了,我只是气不过才使了一把力。”
郭太后看着他眼中的倔强,她松了松神。
“哀家嘱咐你多次,多避开贤贵妃和嘉王,忍一时风平浪静,待你登上宝座她们都是任你处置!可你现在挑唆贤贵妃和裴澄静生事只会惹来麻烦。”
“孙儿实在太恨了,贤贵妃害死我的母亲,如今更视我为肉中刺,若不是皇祖母您庇护,恐怕早已经没命了。”
巫泽低头认错,“是,皇祖母,孙儿记住了,绝没有下次了。”
郭太后叹了口气,“你且再忍耐一下,用不了多久了,有了单捷的支持,我们的逼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巫泽扶着她,沉默听着她说着话,听见逼宫二字后眼神闪烁。
“可是太子哥哥和父皇都在,我们逼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郭太后眼中嫌恶这里的破旧,她抚开巫泽的手。
“这不用你担忧,巫勋的身体因早些年四处征战,留下了隐患,况且人吃五谷杂粮,生病后病入膏肓再正常不过。
至于太子巫澜,他虽寿短,哀家也实需要好好谋划一下,但这些都不需要你多管,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等待百官迎你出冷宫就行。”
针锋相对
裴澄碧坐在席间,这是她回京中后参加的第一个宴会。
她看着远处云芳的身影,只觉得今天不该来。
因为,“裴大小姐是真要与卢侍郎和离了?”
裴澄碧看过去,设宴座位按照家世排列,那女子离她有一段距离。
“你是?”,她要和离跟她人有何干系?
这样大咧咧问出来,这人好没有礼貌。
“家父礼部尚书,我姓李单名一个婉字,裴大小姐你还没有回我疑问呢。”
裴澄碧平日大大咧咧,可这个时候面色冷凝了几分。
李婉,她也听说过,跟弯弯很不合。
“这是我私事,与你无关。”
李婉也是吃亏吃不够,许久没碰上裴澄静了,早已经将当初的难堪忘了一干二净。
从那次后,她很久没有收到其他贵女的邀约,隐隐约约感到自己是被京城贵女圈排挤了。
后连徐莹都跟她逐渐断了联系,便更加确定自己被排挤的事实了。
也更加痛恨裴澄静一行的仗势欺人!
今日骤然收到嘉王妃的请帖,看见独自一人的裴澄碧,心中又活泛起来。
“裴大小姐和裴二小姐果然是姐妹,都这般直白。”
裴澄碧将酒一饮而尽,她叉着手靠椅:“那不如李小姐先讲讲那面波斯镜?”
她有和裴澄静肖像的眉眼,眼下姿态更是相似。
李婉看着额间抽动,她最恨别人提起那面镜子!
“这是怎么了?可是拌起嘴了。”,云芳着宫裙而来,她又恢复了昔日端庄的形象。
她停在两人中间,却离李婉更近一步。
“我似听见澄碧姐姐要和离,好好的,怎么会闹成这样?”,云芳惊讶的用手绢捂嘴,可之下却是挂着嘲讽。
李婉总共就开头提过一次和离,云芳是早已经听见,但却现在专门又来问一遭。
四周有许多小姐们都将视线若有若无放在了裴澄碧身上。
女子和离虽有,却也少见。
同样是姊妹,妹妹刚成了太子妃,可姐姐却夫妇不和要和离。
云芳是王妃,裴澄碧不好直呛,她斟酌下了言词。
“太子妃娘娘到!”
众人皆望过去,齐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裴澄静带着清凉的露水气,她薄紫月双莲结宫裙拖地逶迤,鬓边那颗东珠晃荡与项圈蛟珠相呼应,矜贵非常。
她站在云芳前方,后扫视众人,最后留在云芳面上。
“这么好奇她的事,不如来试试问本宫,嘉王妃。”
她虽说试试,可言语中的危险不容忽视。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与云芳的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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