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去拿架子上的衣袍,不打算再理他。
白玉安看沈珏冷着脸不理会,也愣了愣,想着自己总归是告了辞,这人不理自己,自己走了就是。
长松立在院门口等着,见到白玉安一人出来微微一愣,又见人笑着与自己打招呼,不由站直了身子。
白玉安看着长松笑道:“回去路黑,你那儿可有灯笼?”
长松看了眼白玉安,进去廊下拿了个灯笼给白玉安递过去:“白大人可要人送?”
白玉安摆摆手:“我自己走就好。”
红衣从身边走过,长松不由侧过头看了一眼。
橘灯昏黄,红衣迤艳,在被晨风吹起的衣袂下,飘飘然若仙。
这边白玉安回了院子,阿桃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她一见到白玉安进来,就连忙过去白玉安身边问:“没被发现什么吧?”
白玉安摇摇头:“你放心就是。”
说着她匆匆回了内室将公服脱下,又去叫阿桃拿剪刀来。
阿桃不明所以,还是赶忙去拿了剪刀过来,这才看见白玉安竟将上衣和裤子中间缝到了一起。
那针脚歪歪扭扭的,阿桃一时哭笑不得。
她拿着剪刀替白玉安将缝着的线剪了,这才笑道:“我这下才知道公子昨儿为什么要针线了。”
说着她抬头看着白玉安笑:“亏公子想得出来。”
“沈首辅还能掀公子衣裳不成?”
白玉安还是没什么精神,揉揉额头道:“总归放心些。”
“我里头缠着束胸,穿着中衣万一露出来了也不好解释。”
阿桃哑然失笑,低声道:“也不知何时才不能这样担惊受怕。”
白玉安没怎么在意:“倒没什么,总归这两日过去就好。”
将线都拆了,阿桃看向白玉安又问:“今日应该不用去了吧。”
白玉安这才想起刚才走的急没问,也没再想,让阿桃去打水梳洗了。
药方
接下来的两天,沈珏都没有找白玉安过去,白玉安倒是无所谓,下了值就回屋子里呆着,温长清叫他出去走也不去。
白玉安也知道沈珏这两日忙的很。
上次革职了许多官员,连户部的尚书都让人抄了家。
一级级查下去,每处都要看沈珏那边的意思。
且年初事多,沈珏常要在内阁呆很晚才回。
白玉安都不知道上次沈珏是怎么抽出时间,那么早等着他一起下值的。
阿桃看着靠在椅子上看书的白玉安,将桌子上的信拿过去:“家里来信了,公子打开看看。”
白玉安听了就将手上的书放在膝盖上,将阿桃手上的信接了过来打开。
信上没有其他话,只有一副药方子。
白玉安知道这是母亲怕被别人看了去,才只写了个方子在上头。
她将信递给阿桃:“你照着这个方子,明日去拿药吧。”
阿桃看向白玉安:“公子那里现在还疼不疼?”
白玉安点头:“还是在疼,许太久未喝药了,这月里那里总不舒服。”
阿桃有些担心:“要不这药还是停了吧,毕竟药喝多了也伤身子。”
”之前公子喝这药就常病,夫人后面也给公子减了次数。”
“奴婢看公子要是胸处不疼了就不喝了。”
白玉安淡然摆摆手:“不碍事。”
阿桃看白玉安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一跺脚气道:“那公子往后可别后悔。”
白玉安看着阿桃忍不住笑了下:“有何后悔的,我巴不得永远不被人发现身份。”
说着她又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苦笑:“要是哪一天没隐瞒下去,单说父亲那里,我便是也要成罪人。”
“到时候闹起来,恐怕家都垮了。”
阿桃一愣,正想要说话,外头的陈妈妈却来说高寒来了。
白玉安算起来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高寒了,听了就坐起身让陈妈妈请人进来。
走到外面的小厅里,白玉安怀里揣着手炉,站在门外的廊下看着已走到庭院里的高寒笑道:“高兄。”
高寒看白玉安还揣着手炉,厅房内又摆了两盆炭火;
这时节正是立春时候,不至于冷到这地步,不由看向白玉安问道:“你可是病了?”
白玉安自小就怕冷,闻言笑了下道:“生来怕冷,高兄笑话了。”
高寒这才记起去年的下雪天,除了去上值,白玉安几乎都是不出院子的。
偶尔休沐叫他去赏雪,次次也推,要硬拉着人去才行。
他不由叹了一下,走到廊下看向白玉安那张被风吹的微红的脸颊道:“既怕冷,又何必站在廊下迎我。”
白玉安笑了笑,露出一排贝齿:“高兄是我知己,自然要来迎接。”
高寒一愣,随即眼里泛了笑意,低头看着他道:“既视我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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