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握着白玉安的手,抚着他的乌发哄着,当真是心疼坏了。
外头太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的时候,沈珏才坐直了身子,眼里半分倦怠也无,就喊人进来。
阿桃神色不定的跟在太医身后,看了看白玉安仍旧裹着被子,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又走到了床边。
她看向沈珏道:“奴婢来扶着公子。”
方太医看向床上的白玉安,这样子像是病的厉害,就道:“不用扶着,我还是先来诊脉。”
阿桃神色不定,背过身去拿白玉安的手臂。
只是俯下身时几乎快哭了出来,捏着白玉安的手心道:“公子,太医来诊脉了。”
手心上一阵疼,白玉安动了动。
阿桃看白玉安没什么反应,后头又有沈大人和太医站着,简直快哭了出来,又往白玉安手心上用力捏了一下。
沈珏皱眉看阿桃去拿白玉安的手臂半天,不由不悦道:“还磨蹭什么。”
阿桃心里一颤,下了狠心,又用力掐了那手心一下。
这时方太医已经坐在了床边上,问道:“白大人是如何成这样的?”
阿桃还没说话,沈珏就在旁边道:“被凉水冲了。”
方太医点点头,就去从阿桃手里拿白玉安的手腕。
只是手腕才刚放到太医的手上,白玉安就难受的一翻身,将手又缩了回去。
沈珏皱眉,将阿桃赶到一边,自己去拿白玉安的手出来。
只是每回一放到太医手上,还没开始把脉,白玉安就又将手给缩了回去。
沈珏紧紧看着白玉安那张脸,依旧是昏昏沉沉闭着眼睛,手无意识的乱动着。
方太医坐着有些尴尬,对着沈珏道:“看白大人这样子,把脉是有些困难了。”
“我还是先看看症状再说。”
沈珏抿着唇,又深深看了白玉安一眼,点了点头。
方太医站起到白玉安面前去看,这一看就是一惊。
这张脸此刻实在是太过艳丽,他看过这么多寒症,即便身上发热,男子身上谁又有这样的容色。
宫里那些颜色好的太监比起来都差得远了。
方太医暗暗心惊,也忍着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伸手去探白玉安的额头。
这回白玉安倒没有再乱动,方太医观察了一阵,才摸着胡须对沈珏道:“白大人这是风寒引起的内寒外热之症,应先温阳散寒,调和体内寒热,”
“再吃几幅清肺泻火的药方,咳疾应也不出几天就能好了。”
沈珏看了眼白玉安,又问道:“症状可严重?”
方太医沉吟片刻,斟酌了一下才道:“下官看白大人呼吸气弱,应是身子本就气亏缺阳,所以病症就显得厉害了些。”
说着他看向沈珏:“不过这病症倒是好治,吃了药方多休息一段时日便可。”
又说道:“还有白大人体内的寒气,应多泡热浴,被子也要每日一换,切不可盲目捂着。”
沈珏看了眼旁边的阿桃:“记住了?”
阿桃忙点头:“记着的。”
装睡
床榻上的白玉安仍旧闭着眼睡着,小脸儿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半边脸。
那睫毛还在发着颤,沈珏眼里动了动,又收回了目光。
他对着阿桃道:“你先去跟着方太医出去拿药。”
刚才阿桃担心方太医诊脉,本是惊慌着的,这会儿心头松懈了下来,咬着唇点头,又看了白玉安一眼。
也不知公子到底醒了没有,阿桃微微担忧,还是跟着方太医出去了。
沈珏又看了眼站在角落处的长松,微微一颔首,长松便连忙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守在了帘子外。
往白玉安那边坐了坐,沈珏眼里露了些笑意,俯下身,一把就将白玉安抱在了自己怀里。
看着人软绵绵的倒在自己胸膛中,又扯过被子盖在白玉安身上,握住了她的手。
那指尖又白又细,瞧着根根青葱,一看便知从小是在家中娇贵养着的。
不愧是家中的老来子,听说一家人将白玉安当作玉疙瘩似的,被三个姐姐从小照顾着,恐怕连雨都没淋过。
他笑了笑,又低声叹息道:“睡的倒是沉,刚才太医来诊脉时,我倒以为人醒来了,故意躲着太医诊脉。”
“看来是巧合了。”
怀里那人的睫毛颤了颤,沈珏看在眼里笑了笑,却将人拥的更紧。
他不想关心白玉安为何不愿被诊脉,不然现在人也不可能这么乖乖呆在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身上有淡淡冷茶香,像是雨后的兰花,总是萦绕在鼻尖,细闻又不见了踪影。
他的手指又抚上那头乌发,又忍不住落在那颗红痣上。
细细小小的观音痣,当真动人。
不由俯身吻了上去。
早就想这样抱着人了,奈何白玉安这倔脾气,定然是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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