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京城这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去拜见叔伯,让别人觉得他现在在京里做了官了,瞧不上族里的亲戚了。”
“那是要在背后被人说的!”
“他不过一个小辈,难道还要等着明日别人来拜见他不成!”
李氏被忽然发怒的白同春吓得也往后退了退,半天也没敢开口。
白玉安低着头,对着父亲道:“那我现在去拜见。”
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还不快去!”
“记得将你陈叔带上,怕你还记不住路!”
白玉安抖了抖,连忙带着阿桃出去。
此刻外头的天色早已黑了,李氏看着白玉安的背影,还是没忍住抱怨一声:“四郎如今好歹都是翰林官了,还是高中了的三甲,你让她这么大晚上的去拜见,她有何脸面?”
白同春气的一下拍在桌面上:“妇人之见!”
“不说他现在不过还在翰林任职,他即便就是当上了宰相,那些规矩他也该守。”
“要是才稍一得了点势就忘了根本,名声便能毁了他!”
他又冷冷看向李氏:“玉安是我唯一的儿子,难不成我会害了他不成?”
“从古至今多少圣贤人哪个不是身后名声,你这妇人无知,可别害了玉安。”
李氏被这样一通训,又是在女儿面前,看也不看白同春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
白同春又皱眉道:“再有玉安的亲事,我刚才倒忘了好好说他,回来我再收拾他。”
李氏一愣,忙道:“四郎又做什么了?”
“这才刚回来,你没给个好脸色就罢了,屁股都没坐热你就赶他她,回来又要训她。”
“你倒是个好父亲!”
白同春冷哼:“你懂什么。”
“这回他不打一声招呼忽然回来,八成是在京城里遇见事了。”
“上回那佳宁郡主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这回一并问了,免得他给我在朝廷里惹出事情,牵连到家里!”
白络珠就低着头坐在旁边,听着父亲一句句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李氏也再待不下去了,拉着白络珠就出去:“你跟我去厨房看看去,就留你父亲一个人在这儿吧!”
李氏说着也不理会白同春脸上的表情,拉着女儿就走。
家宴
这边白玉安带着陈叔坐在马车上先去给住在城内的亲戚拜见了,又往乡下去。
陈叔在白府待了几十年,白玉安父亲一任职,陈叔就跟着他了,有他在身边帮着白玉安应酬,教着白玉安称呼,的确顺利许多。
白玉安家里的亲戚不少,上头四个伯叔,堂兄弟便不少,舅舅倒是只有一个。
五个伯叔走了一个,除了大堂叔住在城中,其余都住在乡下的。
乡下才是最难的,路上崎岖,有些小路马车过不去,白玉安只得跟在陈叔身后走,等到所有叔伯舅舅都拜见了,再回到家中时,早已是过了亥时。
回了的白玉安身上疲倦的很,身上的白衣早被路上的泥土沾的脏了,这会儿只想回去睡去。
奈何才刚一跨进府里,谢管家就等着了:“四公子,老爷在后院等着您一块儿去用饭呢。”
“今儿姑爷们都来了,后院可热闹了。”
白玉安哪有心情用饭,巴不得立马沾在床榻上去睡好。
再说只要父亲在的,热闹定然是热闹不起来的,不过人多了些。
白玉安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谢管家看见了忙道:“四公子,要不您先去换身衣裳吧。”
白玉安提了袍子看了看,想着也是,这样脏兮兮过去,待会儿父亲又有由头骂她了。
她对谢管家道:“那你先去给父亲说我回了,换了衣裳就过去。”
谢管家点头,笑着道:“您那院子一直打扫着的,衣裳物品还是老样子,您去换就是了。”
白玉安嗯了一声,又匆匆去换衣。
等换了衣裳过去后院时,众人的眼光就都往白玉安身上看过去。
白玉安脸上挂着笑,忙走了过去,站在桌边一一问过了才坐下。
她看了一圈,有父亲在,谁也没敢开口,自然也没谁动筷。
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等看到父亲动筷了,白玉安又看姐夫们动了筷子,这才叫旁边姐姐们吃菜。
白同春瞪了白玉安一眼,像是在不满他刚才先开口说了话。
白玉安就朝着父亲笑道:“今日我好不容易与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姐夫们相聚,用饭一句话不说多没意思。”
白玉安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古怪,从小用饭时,在席间都不许说话。
他一家之主不开口,下头谁要先开口了,必然挨一记眼刀子。
白玉安虽然也怕,但好歹敢忤逆,父亲也有些纵容,每回也没怎么怪过她。
白玉安知道,也只能自己说些话热络气氛,不然一场饭用的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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