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变数是沈珏要是能早些埋了她,她或许也没现在这么多担心。
又想沈珏既然回了侯府,估计这会儿还在宫里没回去。
拍拍胸口,白玉安自我安慰,这才扫了扫衣裙上的灰往屋子回。
中午高寒送饭菜来的事情,对着白玉安道:“今日我稍打听了一下,沈首辅一早就去早朝了,应该还没有回沈府,还没发现你不在的事情。”
白玉安咬着筷子看着高寒:“昨夜沈府发生那么大火,他都没回去看看?”
高寒就道:“这些日子朝局大变,太后死了,现在朝野上下全看沈首辅的意思。”
“这关口沈首辅应该是很忙,没那么多空闲。”
手上的筷子一顿,白玉安吃惊的看着高寒:“太后死了?怎么死的?”
高寒看了白玉安一眼:“听说祁王那日绑了你去,你应在场的,你不知道么?”
白玉安摇摇头:“祁王用我威胁沈珏,且又有备而来,私兵都快要到京城了。”
“且太后那意思是不愿放过我,沈珏又要保我,反而让祁王坐山观虎斗。”
“我本意是想撞在刀口上假死破局的,只是没想到那刀锋太厉,真伤了我动脉,好在我偏头的及时,没全断了去。”
说着白玉安饮了口热茶,垂眼低声道:“不过当时割下去我就知道自己失算了,伤了颈脉要是流太多血,可能也活不成了。”
“我没想道沈珏竟救了我出去。”
“太后却死了。”
趴在屋檐上的长松听见白玉安的话眉头一跳,暗想着白玉安当真是将他们大人骗的团团转。
只是不知道大人知道了真相,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高寒听见白玉安的话,不由看向白玉安的脸。
虽说白玉安现在不过是轻飘飘的三言两语说当时情景,可在那个场景下,沈首辅连太后都没顾,还能护着她带她回来,何尝不是真心。
难道白玉安真的一点察觉不到么。
那日的惨烈他听过一两语,白玉安现在能安然出来,实属不易。
还是白玉安当真是从来没有情爱的一个人,谁都进不了她的心里。
那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也只是一个路人,她走了就忘了。
高寒不想现在在白玉安面前提起沈珏,但他还是脱口而出的问道:“沈首辅救你出来后,听说当时禁军赶到时,就看见沈首辅浑身是血的,差点就被祁王的人杀死了。”
“你心里真的不想嫁给沈首辅吗?”
白玉安看向高寒认真道:“沈珏救我出来我感激他,只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
“高兄往后也别再提了吧。”
她只希望沈珏真的当她已经死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再没回头的了。
白玉安原本以为沈珏发现自己没气息了就会将她葬出去,到时候高寒救她出去才更加万无一失。
现在多了几分不确定,白玉安还是想尽快走了的好。
高寒听着白玉安的话,看着白玉安冷清的面容,那上面一丝情绪也没有,连他也有几许看不懂。
他顿了下点了点头,低声道:“往后我都不会提了。”
他从随从那儿又拿了一身绛绿袍子给白玉安:“你穿白色太扎眼了,这个应该合适。”
白玉安接过衣衫看了看,抖开比了比,居然与她身量差不多。
她朝着高寒笑了下:“高兄果然了解我。”
高寒笑了下,看着白玉安:“你打算一个人走吗?”
白玉安将男子袍衫放到旁边,朝着高寒点头:“自然是我一个人走,不能再连累高兄了。”
高寒手一紧,笑了笑:“算不上连累,我现在已经辞官了,一介闲散罢了,也想出去游历。”
话一落下,高寒深深看向了白玉安的眼睛。
噩梦
白玉安被高寒这一眼看的一怔,低声问:“高兄想去去哪里游历?”
高寒笑了下:“哪里都可以。”
白玉安顿了下,随即端起茶盏道:“高兄好想法,四海三川随心所欲。”
她又一笑:”说不定哪年我与高兄还能再相逢呢。“
高寒顿住,看着白玉安笑盈盈的模样,没心没肺。
他默然起身:“我晚上再过来,你别乱跑。”
白玉安点头,高寒又低声嘱咐:“还有这些天先别急着出城,城关严密,说不定有沈首辅的人,你还是等等再说。”
白玉安点头:“高兄放心,我知道的。”
高寒走了两步却又不舍,可他一个男子也不能一直呆在白玉安的屋子里。
转头看向白玉安:“玉安可要我陪你下棋?”
白玉安全无心情:“不想下棋。”
失望占了满腔,高寒点头,这才又转身走。
白玉安送着高寒出去,高寒停在门口处又问:“夜里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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