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知的脸色微微一僵,但随即恢复如常,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付小姐,你好。&ot;
付莳宁很想顶一句,付小姐也是你能叫的?但是这是在军部,不是她能放肆的场所。于是她只是笑意愈加明显,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甜甜地说道:“是啊,上次在文霞楼见面的时候,宋小姐好像净关心旁人了,都没能聊上几句。”这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但其中的讽刺并不难听出。
宋婉知皱起眉头,手紧紧攥在身侧。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来者不善。于是将视线转向付长宁,风淡云轻地问道:
“大帅,关于南城的下一步经济发展规划,您是否还有什么指示?”
付长宁合上手中的报告,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接下来就看具体执行情况吧。”
宋婉知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付莳宁讥嘲的声音再次响起:“宋小姐这么忙,怎么还有空亲自送资料?看来你真的是非常勤快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微笑着回应,只是声音都有些打抖:“为大帅效力,是我的职责所在。无论多忙,都应该尽心尽力。”
这话说得太体面,语气中还不乏坚定,仿佛在暗示自己不会因任何人的冷言冷语而退缩。付莳宁皮笑肉不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又随意地说着:“哎呀,真是无聊透了。哥哥,你下次一定得帮我准备些时尚杂志,伦敦现在都在流行时装周呢!要不然每次都得看这些枯燥的大部头,人都要睡着。”
她说着,把书往小茶桌上一扔,沉重的大部头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向付长宁撒娇般地伸出手,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付长宁玩弄着从裤子里摸出来的金属打火机,轻轻点头:“好,下次给你准备些轻松点的读物。”
宋婉知冷眼看着付长宁溺爱他妹妹的样子。她平静的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大帅。”
付长宁随意挥了挥手,示意这里已经不需要她。
呵,这种对待下人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
宋婉知心里作呕。她轻轻鞠了一躬,转身离开时,就在关门的一刹那,她看到付莳宁最后施舍给她的一个讥嘲的眼神。
靠在门边,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她努力告诉自己。谨记,谨记,你和付莳宁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那个女人只是被权势滋养的单薄花朵,而你,则是在乱世中艰难生存的自由灵魂,求人不如靠己。
她留在付长宁身边,虽然是被胁迫,但她清楚,付长宁能给她带来自己最急需的东西——真相。而他的权势,是获取真相的最快途径。她早已下定决心,为了这个目标,即使是牺牲身体也在所不惜。只要她能守住自己的心,面对付大帅妹妹的刁难,也不过是暂时忍耐罢了。
然而,面对这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无礼,依旧让她从心底感到阵阵寒意。这就是权势,可以吃人的权势!就算她现在不得不依附付长宁的权利,她依旧心底厌恶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万恶阶层。
只要依靠付长宁的力量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拿回凝香的卖身契,她一定会立刻远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权力中心,跑得远远的,她只想做一个自由的鸟。
于是她长长吐出气,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安慰好了自己,用手扶住墙壁,感觉舒坦了,方才走远。
“哥哥!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活宝?”
宋婉知刚一走开,付莳宁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上次在银楼我就想问了,这宋小姐满口大道理,什么平等、自由,现在谁没看过几本伏尔泰和卢梭啊?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她边说边撇了撇嘴,显得极为不屑。”她上次没看到那呆头鹅掌柜在我们结账的时候,脸都笑成菊花了吗?花那么多钱,顶他铺子开张半个月,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说了,赵四路上捡的。然后,注意你的语言,付莳宁。”付帅不咸不淡的说,走到窗边,似乎在观察梧桐。宋婉知穿着白裙子的身影从草坪边掠过,单薄又柔弱。
“对不起嘛。”付莳宁老老实实道歉,仗着哥哥看不见吐了下舌头。一时间和刘玉卿说话狂惯了,确实不该是秀外慧中的大小姐能说出来的话。
她看着哥哥的背影。被太阳光照着,衬衫底下能看到漂亮的肌肉线条。看得她心痒痒。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他,小心翼翼的闻他好闻的檀香。“这是不是不能说的事情?我不该乱问的,哥哥。”
生在尔虞我诈的付家,从小经历那样的剧变,接着又跟着权势滔天的独裁哥哥生活十年,早就练就了付莳宁敏锐的风险嗅觉,不能说的,不该她知道的,她绝不多问半个字。说到底,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她又不扛枪,又不游行,宁愿做一个漂亮的小笨蛋。
付长宁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倒是没有瞒她的意思。
“我是在半年前,在攻进北城之后,街上巡逻碰见她的。”他沉吟着回忆。“当时漫天的大雪,军队忙着给流民施粥。我正在和赵四巡逻,看见她拦住了一个男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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