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友说:“第一个受害者是死在我家里的,但不是我杀的,真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天半夜,我听着外头有动静,还以为进了贼。就出去看一眼。结果就看见堂屋里躺着一个人,我点亮油灯一看,是个死人。”
薛东扬忍不住道:“你没去报官?”
看见死人不报官,却把他扛到自家的田里去,是什么毛病?
“我本来是要去报官的,我爹也让我赶紧去报官,可是我离开家门没多久,就遇到了怪事。”
“什么怪事?”
“我走不出去。”刘友压低声音说:“您说奇怪不奇怪,我好像是被困在了屋子周围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这就奇了怪了,不止薛东扬,一旁凑热闹的姜云心等人都听的好奇起来。
薛东扬想了想:“具体是怎么走不出去?”
刘友说:“因为是半夜,外面很黑,我拿了个灯笼就出去了。可是我刚一出去,就来了一阵风,灯笼就灭了。然后我回房把灯笼点亮,再出去,又来一阵风,灯笼又灭了。”
刘友说起那日的事情,只觉得一阵恐怖。
“没办法,我只好就这么出去了,想着反正这条路是走惯的,就算不打灯笼我也认识,可是我在黑暗中走啊走,走了半天,还以为以为走出去很远,一看前面一个屋子,竟然就是我家。”
刘友想到那天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茫然。
那天晚上,他想了各种办法,怎么都走不出去。
一直到,流浪汉的出现。
就是叫藏泽的那个死者,经过姜云心得出的验尸结论,不是自杀,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我把死尸放进稻草人里,这是藏泽的提议?”刘友说:“在我崩溃的蹲在路边的时候,藏泽出现了,并且他神秘的说,他都看见了。”
众人顿时站直。
薛东扬追问道:“看见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藏泽没说。”刘友说:“他说,我是没有办法把柳安康带出去的,他可以帮我。”
“他为什么帮你?”
“不知道,当时我已经吓傻了。”刘友说:“一听说有人能把尸体弄走,我简直恨不得跪下来给他磕头。”
于是,藏泽就把第一具死者的尸体带走了。
只是刘友万万没想到,是带到了他的地里,身上还盖上了稻草。
等他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去地里的时候来。
没办法,为了让人不怀疑他,只好瞎说一气。
好在这事情太诡异了,倒是没人怀疑他。
岳县尉来了之后,也没有怀疑他,反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怀疑上了藏泽。
但是刘友既没有落井下石的机会,也没有给藏泽洗白的机会,因为藏泽被抓之后,他根本就没见着人。藏泽也没有把他供出来,就死了。
姜云心低声对荆风华说:“我现在觉得,藏泽很可能不是单纯的屈打成招,而是杀人灭口。”
荆风华点了点头。
这时候,房间门开了。
稻草人,状纸
方明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邹安邦。
邹安邦的经历和刘友基本相似,也是一觉睡到半夜被吵醒,出门一看,堂屋中间躺着一具尸体。
这真是飞来横祸。
他的第一个想法也是赶紧报官,正好,岳县尉就在村里处理刘友地里的稻草人事件。
邹安邦和刘友不同的是,他没有碰见鬼打墙,而是非常顺利地找到了岳县尉,向岳县尉说明了情况。
岳县尉并没有怀疑凶手是邹安邦。
但是,岳县尉却做了一件让邹安邦看不明白的事情,他将第二个死者徐文康的尸体,让人搬到了邹安邦的田里。
于是这事情就变成了开头的模样。
岳县尉匆匆忙忙去了京城,找上了刑狱司,说大同村出了诡异的案件,请求帮助。
于是,不明所以的方明宴就跟着来了,开始调查此案。
薛东扬感慨道:“我算明白为什么这案子这么奇怪了,他奇怪就奇怪在,每个人都有隐瞒,没有一个人说了真话。”
每一个活人,都在说谎。
每一个死人,身上都有秘密。
那这个案子,能不扑朔迷离吗?
就在姜云心等着看方明宴怎么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方明宴简单明了地道:“把岳县尉叫来。”
方明宴想得很简单。
不是有人在说谎吗?
不知道的人,也就罢了。知道的人,一个县尉,难道我还要拐弯抹角,费尽心思地去对付吗?
没有这个必要。
在方明宴看来,岳县尉和邹安邦,刘友,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疑问就抓起来问,不说?刑狱司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想让你说,你就得说。
薛东扬当下就带着人去找岳县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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