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她其实是见过不少的。
一般来说,就是管乌在逃跑的时候遇见了什么事情,然后跑到了绣坊,死了。
死亡地点反而没什么可疑,因为凶手是不会将受害者放在自己的地盘上的,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但是薛东扬说:“不查查,谁知道呢?”
然后,薛东扬眨了眨眼睛,你明白的。
本来,薛东扬领了任务,要找吴家绣坊的不自在,还在愁着该怎么办呢?
虽然他们刑狱司的名声不太好,但其实不怎么干以权谋私的事情,也不仗势欺人。平时都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当然,也没多少人敢上杆子得罪方明宴。
这一次显然是有事儿没事儿都要找吴家一点事儿,敲打敲打他。
所以这活儿薛东扬干的也不是很熟练,要考虑一下。
万万没想到,管乌竟然死在了吴家绣坊。
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要是薛东扬再不知道借题发挥一下,那岂不是浪费了管乌这一条命。
姜云心明白了,她想了想,挺好。
这是薛东扬的活儿,她不抢。
姜云心走到了尸体面前。
看见全副武装的姜云心,方明宴没觉得什么不妥,便道:“小姜过来看一看。”
姜云天心里就接受的有点艰难了。
即便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工作中的妹妹,还是有点心梗。
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穿金戴银袅袅娜娜,细声细语,琴棋书画。
我家这个……罢了,其实有时候想想,方明宴也挺好。虽然这是个误会,但万一不是误会,也行,毕竟姜云心这类型的,能接受的公子哥估计也不多。
所谓什么锅配什么盖,说不定,人家就是天生一对呢。
谁也想不到,在这么严肃的凶杀案现场。大家都严肃地在查案,姜云天的思想已经飞出了老远,老远。
致命贺礼,肚子里的白玉球
好在姜云天在军中时间长,从小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所以此刻无论脑子里已经偏到了什么地方,都是面无表情非常严肃。
姜云心蹲在管乌尸体旁边,将工具箱放下。
管乌死的非常惨。
他的脸面头颅四肢都是完好的,但是胸腹这一块,血肉模糊。
姜云心将管乌的衣服扯开,看他胸腹的皮肤。又检查各处关节。
“尸体尚有余温,尸斑已经初步形成,部分肌肉开始僵硬,但尸僵还未遍布全身推测死亡时间,在三个时辰左右。”
三个时辰左右,众人一算,那就是他从刑狱司跑出来没多久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离开刑狱司之后,一路跑,就到了吴家绣坊,然后遇见了什么事情,就死在了这里。
地上一片血迹,惨不忍睹。
姜云心仔细看了那片血迹,说:“管乌就死在此处,并没有被拖拽过,这里就是第一死亡现场。”
在管乌的身边,有他们正要研究的赤阳白玉球。
但是已经打破了。
外面的镂空玉雕碎的四分五裂,龙桥又在这一堆碎片中,拼凑出一个圆形。
“大人,这是赤阳白玉球中间的那个球。”
就是雕刻师傅觉得有问题,怀疑内有乾坤,打算用手段给弄开的那个。
众人一番挑拣,将白玉球的几个大块碎片从一堆碎片中捡了出来,然后拼凑了一下。
“这白玉球果然是镂空的。”方明宴道:“里面有东西。”
这东西还不小,白玉球只有薄薄的一层,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粘合在了一起,天衣无缝。
里面的东西和白玉的重量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这些外行看不出什么,但是两位雕刻师傅推了推,便立刻感觉到重量不对。
虽然这个差别很轻微,但就是不对。
只是可惜啊,两位师傅白连夜准备了,方明宴决定该给多少钱,还是要给多少钱,不能叫人白忙活一场。
可是众人再找,却也没见着地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赤阳白玉球打破了,里面的东西呢?
被谁带走了?
突然,方明宴的目光看向了管乌。
管乌的肚子上,一道长长的伤口。
姜云心正在检查那道伤口,给出了一个叫大家都不能想象的答案。
“没有凶手,他是自杀的。”姜云心说。
众人听着都觉得惊悚。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忍不住道:“管乌自己划开了自己的肚子?”
“对,就是这个意思。”姜云心已经将管乌的伤口用水稍微冲了一下,好更清楚的看见伤痕。
“从刀口看,这一刀从上往下,刀刃倾斜,非常符合自己的手握着刀的姿势。你们再看管乌的手……”
管乌的两只手虽然完好无伤,但全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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