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扬蹲下看了看洗得发白泡的有些烂的衣服,还真是。普通老百姓的家里,衣服有补丁再正常不过了。一般都是有那么一两件好一点的,逢年过节或者是有什么重要的聚会穿,日常的劳作生活中是不舍得穿的,那样太奢侈了。
来了几波住在周围的村民,三个人的身份就弄清了。
果然是一家三口。
就住在老陈他们村子隔壁。
认出三个人的,是一个婶子。
她看了尸体时候捂住了嘴:“这不是唐奇志吗?这……没错,这是他娘子秋娘,这是小竹子。”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婶子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出远门去了吗,怎么会死了。”
婶子连忙喊了一声,几个同村的人都看了过来,果然都认了出来,真是叫做唐奇志的一家。
方明宴问:“你说这一家出远门去了,是什么意思?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婶子算了算:“有十来天了。他们家就住在我们家后面,大约隔着五六户人家吧,常见面的。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回去的时候看见秋娘在院子里收拾,就停下聊了几句。秋娘是远嫁,说娘家兄弟成亲,正好好几年没回去了,所以一家子打算去住一阵子。”
泥人,货郎
根据邻居回忆,唐奇志一家和村子里其他人家没有什么不同,三口之家,父母儿子。唐奇志种田捕鱼,闲暇时候打点零工。
唐奇志的娘子秋娘,料理家务,洗衣做饭,闲暇时候纺纱织布,或者打点零工。
孩子也没什么毛病,谈不上多聪明,也不笨,就是非常普通的一家三口。
方明宴说:“可知方明唐家和村里的人,或者外面的人,有什么矛盾没有?”
邻居们又是一通回忆。
大部分人说没有,但是少部分人,就是一个人,面有犹豫之色。
是村里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叫做冉石。
这是薛东扬特意找来的,他想得很周到,有些事情当然是邻居清楚,但有些事情,在村里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晃来晃去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人,更清楚。
因为大家都是要工作赚钱的,难免专心自己的事情。只有那种人,天天在村子里闲逛,逛来逛去,难免就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方明宴看着他的表情,指了一下他:“你知道什么?”
冉石很是犹豫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从方明宴这儿弄点钱,还是不知此事当讲不当讲。
方明宴没那么多弯弯绕的花花肠子,直截了当扔了点碎银子。
“知道什么就说。”方明宴说:“若是你说的事情,有利于案情,还有赏。”
说完,方明宴看了一眼众人:“谁能提供有用的消息线索,都有赏。”
这一下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为了这个赏,可能会有人胡说八道,或者其实关系不大的生拉硬扯,但也好过于什么消息都没有。
冉石拿了银子之后,梗了梗脖子:“那我就说了,大人,我不是瞎说,但是我不太确定,要是叫人听去了,您可给我作证,不能说我人死了还在背后嚼舌根。”
听他这么一说,这人还怪好的,还在意别人的身前身后名呢。
不过众人都是冷笑一声。
平时也没见你有这好名声,如今就不要强行凹人美心善的人设了。
冉石被大家看得心虚,讪讪道:“我真的不确定,但是一个月前,我曾经在京城看见秋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说话。”
“什么程度的说话?”
“就是,头对头的那种。”冉石说:“而且秋娘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对方的肩膀,挺亲昵的样子。”
冉石说着,做了个动作。
众人都觉得有些蹊跷了,男女授受不亲,秋娘是个有夫之妇,若是对另一个男人做这样的动作,无论是什么原因,确实有些不妥了。
邻居婶子喃喃道:“难道秋娘红杏出墙,可是没道理啊,她又不常出门。和小唐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没见夫妻俩红过脸,怎么会这样呢。”
“我发誓我没瞎说。”冉石连忙举手:“我确定就是秋娘,因为那天我是和她前后脚进城的,知道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那个男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没见着脸。”冉石说:“看身型不是我认识的人,不过好像挺年轻的,嗯,应该是挺年轻的。个子比我高一点,大概这么高……他们在吉祥酒楼门口,那是中午,应该是吃了中饭出来的,在门口亲亲热热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冉石不像是说谎,但是时隔一个月,秋娘夫妻都已经死了,酒楼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吃过饭的人。现在想找这个连脸都没有的男人,谈何容易。
方明宴问邻居:“你们可在唐家周围见过这样的人?”
众人想来想去,还是开始那个婶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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