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需费很多时间,待晡时书院中的事处理完了,你们二人与我一同去问问李三便知。”苏宛提议道。
向苑东不解: “若他真是扯谎,你问他又能如何知道?”
苏宛看着碗中的蟹腿,再也忍不住嘴馋拿了起来,边说道: “去了再说,总比你们二人不知真相,在这争辩不休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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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又到了吃蟹的季节
申时一过,三人便按时从书院出了门去。
在书院中,李三的家境算是学生中较贫寒的,当年入方舟书院也是一因监院垂怜,二因辛勤肯吃苦,监院以为他若能保持这等心性,就算考取不上什么大的功名,寻一处私塾做夫子也是绰绰有余。
李三家的宅子离书院有一段距离,挨着乌庄外的那条河,走过去至少需要两刻的时间。
街巷中这会正热闹着,听见小贩的吆喝,苏宛停下买了三串糖果子,给程洲和向苑东一人分了一串之后,方继续向前走着。
向苑东接下糖果子,踌躇了一番后愣是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苏姑娘,我们就这般前去是否太过贸然,你真的想好了法子么?”
苏宛吃了口又酸又甜的糖果子,颔首道: “有是有,但也要试了才知。李公子的母亲身子不好,我们去药铺买些进补的药材再登门罢。”
于是,三人去药铺又买了几提药材补品,才马不停蹄地向李三家赶去。
待走至李家宅子门前的时候,苏宛向程洲与向苑东二人示意朝她凑近些,小声道: “等会进了门后,你二人先拖住李三,寻些事与他谈上一会,我先去看看他母亲,从他娘那旁敲侧击打听打听那几日李三迟来究竟是否是因为照料她。至于今日来的理由么,你二人记得编造一个就行。”
二人还未出声,苏宛便敲响了李家的宅门。
没等多久,李三便来开门了,看清了这三位来人后,边将他们请了进来,边诧异道: “斋长与经长可是有何事寻我,苏姑娘怎的也来了?”
向苑东有些羞赧,扯起谎来说话都打着绊子,支吾道: “我,我们今日寻你,是想与你探讨一下许夫子留的功课。”
瞥了眼向苑东这紧张的神色,程洲在一旁叹了口气,正色道: “许夫子问的那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
李三本还有些疑惑,这会见程洲问起功课来,立马认真起来: “自然记得。”
“我与向二讨论了一日,还是未能互相认同,争论不休,便想找你来评评理。”
听完程洲此话,李三没想到自己竟能让学堂中才华数一数二的同窗如此看重,登时一脸凛然,拍拍胸脯道: “既二位信任于我,不妨将各自的论点说来,我定公平地为你们决断。”
苏宛见这三人看似杵在原地即要畅谈起来了,连忙开口道: “李公子,我本要和向公子程公子二人一道回家,听闻你母亲有病在身,我便炖了道养生鸡汤来。不如你告知我你母亲正在何处,我将这鸡汤送去?”
李三自是又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多谢苏姑娘,我送你过去罢,还请斋长与经长二人一同去正堂稍等我片刻。”
李三的母亲就住在正室,待苏宛进屋的时候,她已穿戴妥当由下人扶着坐在桌前等候了。
苏宛行了个见长辈的礼,将装了鸡汤的食盒递了上去,李母虽身有顽疾,但言行举止皆甚是知书达理,请苏宛坐下后,亲切地笑道: “我听我儿说,你是书院的厨娘?”
苏宛答道: “是,已做了有月余了。”
“我吃过你做的饭菜,我儿时常带回来给我尝尝,你是个手巧的。你今日来,应当不只是来送鸡汤的罢,可是我儿在书院出了什么事?”
他们这些后生间的小伎俩果然瞒不过年长之人,苏宛回道: “不瞒您说,我来此是想替监院询问一事。上月初五至初八几日,监院都恰好撞见李公子来书院习课比以往迟到了些,便担心是否李公子每日散学后在外寻了些杂活干。您也知晓书院课业繁重,监院恐其无法兼顾,反倒两边不讨巧,还折损了身子。”
李母听了此话,见监院都如此关心,便垂眸回想了一番那几日的事。
不多时,她看向苏宛道: “我想起来了,那几日正入秋季,天气干燥,我也因此日夜咳嗽不止,每日早上都需喝上一碗中药,我儿他不放心,总是要等我喝下药,咳嗽好了些,才往那书院赶去。我也劝过好几回,但他说课业漏了寻些同窗补回来便是,若没看着我服下药,他习课时也是不能专心的,我才作罢。”
苏宛见李母说话时眉目间都染上了忧愁,便知这些皆是真话,放下心来。
她来问李母,便是为了看看李三那孝心是否为真,若有十分真心,那他为照顾母亲而不慎耽置学业自是能叫人信服,可在书院考察时抄袭一事……
事已至此,既李三做出那等行径是因为他娘,那这事还是由李母来训诫他为好,以免日后再误入歧途。
苏宛有些不忍,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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