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一路无言,轿车安静驶入地下停车场,寒曜年拄着拐杖下了车。
高速电梯安静往上,贺初秋透过镜面反射打量寒曜年,问:“有人照顾你吗?”
寒曜年:“有家政过来。”
贺初秋说好。
电梯抵达楼层,贺初秋在门口等寒曜年开门,后者没动,直接报了串密码。
贺初秋愣了下,输入密码开了门。
房间干净整洁,看得出有人定期清理。
贺初秋把东西放在玄关,扶着寒曜年走到沙发坐下。
夕阳透过落地玻璃,在地面铺下大片金色的倒影,依旧无法驱散宽阔空间的冷清。
贺初秋本准备离开,但想到现在快到晚饭时间,又决定做完晚饭再走。
他打开冰箱看了眼,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家政难道不知道寒曜年今天出院吗?
贺初秋关上门,回头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不用管我,”寒曜年垂下眼眸,兴致低落,“抱歉,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贺初秋愣了下,放下东西离开了。
寒曜年独自坐在沙发上,小狗不知去了哪里,偌大的客厅里一片寂静。
窗外太阳渐渐落下,一寸寸从墙壁上走远,很快,连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干净。
天空被深蓝笼罩,寒曜年坐在阴影中,面容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他闭上双眼,任由这一片深蓝将他彻底吞噬。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然后是开门声,脚步声,离开的贺初秋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个热气腾腾的打包盒。
“晚饭。”贺初秋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还体贴地帮他打开包装。
还记得寒曜年说想要自己待一会儿,贺初秋说:“你自己吃,吃完让家政收拾,我先走了。”
他刚转过身,却突然被寒曜年抓住手腕。
贺初秋:“还有什么事?”
寒曜年没说话,眼睛在黑暗里注视他。
那一瞬,贺初秋理解了他没能说出口的话,以及被伤害后的自保反应。
他俯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寒曜年,别伤心。”
贺初秋的怀抱并不宽阔,却足以在此刻给人支撑。
寒曜年闭上眼,闻到了贺初秋皮肤热烘烘的气息。那是独属于他的气味 ,温暖,又令人安心。
黑暗降临, 让原本只是安慰的拥抱,渐渐发酵出了些许暧昧的意味。
寒曜年大掌按着贺初秋后颈,微微一用力, 后者就不受控制地仰起头, 露出了脆弱的喉结。
白皙细腻,仿佛盛夏里一枚剥了壳的荔枝, 洁白水润,诱人采撷。
寒曜年喉结滚动, 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干涸。
“贺初秋……”
他低下头,干燥的嘴唇吻上喉结, 感到这具身体无措地颤抖。
“初秋……”
他低喃着把人压在身下,高大的身躯如群山降落, 重重地轻吻。
“小秋……”
布料从彼此身体剥落, 寒曜年动作强烈而狂热,理智在这个潮湿的夜晚被捣得粉碎。
皮肤、气味,拥抱的体温, 世界变得五彩缤纷,一轮旭日在黑夜中升起,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
寒曜年从黑暗中睁眼, 身下早是一片泥泞。
他愣怔片刻,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自打他开始吃药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况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 只有窗帘缝隙透出缕缕阳光, 远处传来阵阵车流声,城市正在苏醒。
一同苏醒的, 还有他蠢蠢欲动的身体。
寒曜年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无果, 终于认命地把手伸进被子。
“寒曜年。”
下一刻,门外传来敲门声,贺初秋冷清的声音响起:“早餐在餐桌上,我要上班,先走了。”
寒曜年身体跟着抖了一下,死死抑制住一声闷哼。
“寒曜年?你醒了吗?我进来了。”一直没得到回应,贺初秋担心他腿脚不方便出事,拧开门把手进了门。
卧室里一片漆黑,隐约可见床上隆起一道阴影。
贺初秋还未来得及走近,这道阴影在他面前迅速翻了个身,又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以为他在赖床,贺初秋没有多想,交代道:“昨晚家政一直没来,我已经通知了你秘书,他说随后就到。”
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声音嘶哑地说了声“嗯”。
得到回应,贺初秋关上门退了出去。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寒曜年在黑暗中松开手。
手背青筋凸起,掌心潮湿,一片黏腻。
门外,贺初秋穿好衣服离开,在玄关看到了从医院带回的药剂。
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都忘了让寒曜年吃药。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