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儿啊,等我没了,我这院子、我存的钱全是你的。可有一样,你对我得真心。”
公厕,门口趴着那辆轿车。女厕里阳光明媚,太阳从玻璃顶棚射进来,漫射顶光把这房间搞得跟列宾画室似的。大叔正抱着鱼亲嘴,一中年妇女在旁边响亮放尿,脸上木然,不喜不悲,俨然一块东汉昭宁年间的砖头。
大叔很激动,拉着鱼的软手,毅然决然说:“给我手出来,”鱼说:“给你手半天了都。”“你是不是欠抽?说。”“我不欠抽。”
“你说欠抽。”“我欠抽。”啪!啪!耳光重重砸下来。鱼的脸蛋热辣辣,很快红肿。大叔说:“手别停,骚货。”鱼继续手活。
手里那条ji巴半硬微软,就跟中国足球临门那一脚似的,永远硬不起来。公厕门口。墩子走来。他没留意公厕门口趴着的那辆轿车。他关心的是怀里沉甸甸的钱。中年妇女尿完擦了提裤子走人,在年画门口跟墩子打一照面。男厕里没人。
墩子走进来,飞快地解开鞋带、脱下鞋、抽出鞋垫。三千四百五,对墩子来说是一大笔财富。女厕里呼哧带喘。大叔捏着鱼发红的脸蛋说:“小肉肉。我要吃肉。”
鱼还没反应过来,大叔抓住她另一只胳膊、张嘴就咬。尖利的牙齿啃进鱼的嫩肉。鱼说:“疼、疼死啦。”
“说舒服。”“舒服。好舒服啊。”ji巴终于雄起,喷出黏液,热烘烘的,弄鱼一手。肇事那点儿水儿排出以后,大叔立刻变一人。他对鱼客气多了,掏出二十块钱,还问够不够?大叔坦然走出女厕。
鱼打开水龙头,洗去手上的精液。隔壁男厕,墩子把钞票分两摞包好,分别液进鞋里,塞好鞋垫系紧鞋带,穿好鞋。墩子刚出厕所,正好看见鱼从对面女厕走出。鱼淡淡问:“弄了多少?”墩子说:“二百,不够买票的。”鱼说:“那咱也能走。”说着。
鱼拉起墩子就往前走。“打算往哪边儿走?”“往北。”“北边哪儿?”“啊等等。”墩子巴拉掉鱼的胳膊“我想来想去,我还是不能带你走。姐我跟你说,你这点儿事儿不算个事儿。到时候解释清楚就没事儿了。”旁边走道的一个个行色匆匆,谁也不搭理年画门口这对末路男女。
“我先走了啊。你回家吧,别跟着我。”“晚了,你咣当撞进我家,不该看的你看了、不该弄你弄了,现在想单飞?摘干净那么容易?咱俩拴一块儿啦。现在咱俩可是一码事儿。”墩子怀疑地问鱼:“死你家那真是贼?”鱼淡淡回答说:“对。”
墩子说:“不对。姐你跟我说实话。她到底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鱼说:“我不认识她。”
“那她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墩子掏出一张照片,背景是城关,鱼和花花灿烂地笑,像两朵大丽花,放肆甜蜜。墩子走远。鱼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像兵马踊遭雷噼。“嘿!热包子刚出锅。”循声望去,不远处一家小铺热气腾腾。
钢轨弯曲,幽光浮动。嘭!墩子成功翻过铁栅栏,落地后赶紧摸鞋。嗯,鞋带没松,钱还在。很好。墩子顺着轨道走。远处是站台。墩子闻到一股气味,新鲜、陌生,充满希望。
火车站前包子铺。鱼一边吃包子一边擦汗水。她胃里忽然很难受,恶心想吐。她肩膀缩紧,靠在窗台上。老板娘走过来问:“怎么了?不舒服?”鱼快虚脱了,纯坚持,强撑着问:“这包子什么馅?”
“放心肉。来,我扶你到后边,躺我床上歇会儿。”“不,谢谢了,我要赶路。”“磨刀不误砍柴工。来吧。”老板娘微笑着搀起鱼,不由分说往后头就走。过来一拿抹布妇女见怪不怪,漠然擦桌子。
站台上熙熙攘攘,满眼都是大包小包,带着万千理想、眷恋在缓缓流动,像熬稠的八宝粥,搅不动、许多愁。墩子溷在哀愁的粥里,贼眉鼠眼扫边上。他看见每节车厢门口都站一穿制服查票的。
这可怎办?墩子的眼睛滴熘乱转,汗下来了,他被撞了一下。扭头看,原来是一老女人拿六个包、驼背弓腰连扛带拽往前赶,身边没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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