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开始流血,江千语胸口一痛,整个人被踢飞出去,狠狠撞到在车上,嘴巴一张,一大口血喷洒而出。
顾青宴虚弱的拉了拉阿尔纳斯的衣服,小声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交给你手下人去处理,别脏了你的手。”
“……好。”
在医院病房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切都静悄悄的。
顾青宴以为屋子里没有人,然而一转头,却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沉默的坐在黑暗中。
那一瞬间,顾青宴瞳仁一缩,心脏狠狠抽了一下,他怔怔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一时间没办法判断到底是谁在那。
纯情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种心脏被人揪住,阵阵抽痛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等顾青宴反应过来,已经泪流满面。
冰凉的液体从脸颊滑落,顾青宴摸了一把,不明白心里那股难过从何而来。
为什么要哭呢?
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难过而掉眼泪了。
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是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时候?
……并不是。
红着眼眶的顾青宴陷在久远的记忆中,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只觉得当时世界晦暗,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比死了还要难过!
不对劲。
这样重要的事他不可能想不起来!
聪明如顾青宴一下子就察觉到有问题。
他霍地坐直身子,却忘记自己的腿断了,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痛得冷抽了一口气。
察觉到身后的响动,坐在阴影中的男人转过头来——
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孔逆着光更显线条凌厉,那双沉淀了百万年时光的黑眸目光灼灼的看着顾青宴,里面翻涌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顾青宴猛地僵住,拳头不自觉收紧。
依旧是熟悉的面容,可身上的气势不同于任何一个人。
顾青宴声音哑涩:“你是谁?”
他说得缓慢,瞬间变得锐利的目光警惕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才抬脚走到床边,伸手去触摸他苍白的脸,皮肤微凉,但那种真实的皮肤触感清晰的从指腹传到大脑,让他极为眷恋的捏了捏。
顾青宴迟钝的拍掉他的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躲掉。
一丝怪异涌上心头。
在这个世界,他算是外来户,目前来说他的灵魂和这具身体极为契合,对危险的预感他是非常敏锐的,他可以百分百掌控这具身体,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因为男人突兀的举动做出躲避类的反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灵魂潜意识不排斥这个男人!
顾青宴垂下眼睫,偏过头去。
就这么一会时间,他手上的吊瓶已经打完,吊瓶里气压低,把血从血管里抽出来。
那条红线刚冒头的时候,男人就注意到了,骨节分明的手重重按在呼叫器上,不过几秒钟就有护士过来给顾青宴换了一瓶药水继续挂。
血液回流这只是一件很常见的小事,可顾青宴却注意到男人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双眸阴沉,俊脸紧绷,薄唇抿紧,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整个人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心又有一点痛,不过不是难过,而是……
“我渴了。”
这话把陷在某种情绪的男人解救出来,他猛然回神,快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杯子,给顾青宴倒了一杯温水。
小心的把杯子凑到顾青宴面前,顾青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声道:“喂我。”
男人愣了一下,顾青宴微微皱眉,“这个时候,就算是阿尔纳斯也是知道要怎么照顾我的。”
他的目光略带一点谴责和不满,男人喉结滚了滚,在他的注视下,抿直的薄唇微张,喝了一口水然后贴上他没什么血色的唇,渡过去。
顾青宴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感觉僵着身体的男人在吻住他的时候,很快从拘谨变得温柔小心。
喝完水,顾青宴直直看着他,舔舔变得湿润的唇,语气尖锐:“亲了我,是要对我负责的。你知不知道?”
男人不再紧绷着身体,只说了一个字:“嗯。”
车祸中因为顾青宴挡在了阿尔纳斯前面,所以顾青宴头破血流,腿也断了,可阿尔纳斯并不是没有受伤。
这男人闷葫芦一样,自己不问估计都不会开口,于是顾青宴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伤到哪了?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在顾青宴的逼视下修长的指动作缓慢的解开衬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因为厉枭常年坐办公室的原因,就算锻炼也是去健身房,所以他的肤色比另外几人要白很多,身上的擦伤和淤青也就相对明显。
顾青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赤裸的胸膛,男人不自在的红了耳根。
这个发现让顾青宴觉得十分新奇,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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