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栎潇万分厌弃地扫了瞿天宸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披着狗皮的人形蠢货,声音凉凉,带着毫不遮掩的瞧不起:“这要不了我的性命,是我有本事,不代表瞿副统领你没有过失。”
说罢还忍不住笑出声,双臂环胸道:“瞿副统领身为初叶哥哥最得力的统领,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高手,竟然会失手到连小小一枚暗器都抓不住,实在难以想象你是如何在战场上骁勇杀敌的,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这皮厚的程度,栎潇委实佩服。”
“我若是瞿副统领,都恨不能立刻挖个地缝钻进去,多一秒都觉得丢人现眼!”
瞿天宸气结:“你!”
云栎潇完全不给瞿天宸说话的机会:“更何况我这毒药暗器,光靠嘴上教导怎能了解清楚?还是要亲自试了便知。我这也是在帮瞿副统领,尽快教会你的手下呢!”
云栎潇再次抬头,扬声问李初叶:“初叶哥哥,我既没有伤了瞿副统领,又给自己出了气,你觉得这般处理,是否妥当?你可还生气?”
瞿天宸出手挑衅云栎潇,并不是李初叶的授意,他方才出来为瞿天宸撑腰,不过是因为先前听瞿天宸报告了在羽氏兵器库的事,想借机敲打下云栎潇罢了,警告他莫要恃宠而骄,失了分寸,连他手下的人都敢不放在眼里。
但李初叶并不是不辨是非之人,此事确实是瞿天宸有错在先,这无论是瞿天宸还是云栎潇,都是能助他大业的人才,一碗水虽不可能永远端平,亦不能偏袒太过。
制衡才是关键。
再者见云栎潇一脸的天真无邪,小嘴巴拉巴拉地说了那么一大通,活像春日枝头叽叽喳喳的小百灵鸟,心头涌起的怒气竟神奇般地消散了。
李初叶不由无奈地笑了笑,云栎潇果真还是那个云栎潇,谁要是惹毛了他,当真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难怪从前面对他二哥的殷切招揽,都能毫不给面子地拒绝,让他那二哥碰了一鼻子的灰。
李初叶贵为皇子,身边的人对他皆是低眉顺眼,因而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倒是带给他难得的几分新鲜,于是不再追究,只是使了个眼色,让那瞿天宸别再闹了。
处理完了下边的冲突,李初叶正打算回座位上喝盏茶,就听到边上有人语带不善地开口阴阳:“三弟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今日被一个毛头小子当面顶撞,竟就这么算了?那可有失我们皇家威仪。”
开口之人是李初叶的哥哥,明曜王朝二皇子李初时,羽寒阳的表哥,就是那位先前拉拢云栎潇不成,指使羽寒阳安排刺客暗杀云栎潇的人。
李初叶愉悦地神色未变,坐下倒了盏茶,慢悠悠道:“栎潇这爆裂的性子,莫说这金陵,整个江湖都是无所不知,我又何必真为此动气?”
“举凡大才皆有脾气,被他刺两句又如何?再者他也就是嘴上逞能,平日里我吩咐下去的事,他都是乖乖照做,半点都不含糊。”
“小孩子嘛,我们这些做兄长的,总要多包容些才是。若只因为他一时忤逆,就心怀不满,要给他教训,甚至除之而后快,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这栎潇弟弟为何不待见二哥,二哥难道还不明白?”
李初时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后,直接嚷道:“这神兵利器虽是好用,但三弟也要小心,有朝一日,被他狠狠反噬,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尔后拂袖而去。
云栎潇见两位皇子都已经消失在露台,终于得空回头看看宋音尘,见宋音尘神色复杂,却并没有他所预料的大惊失色的怂样,云栎潇有些意外,随后低声问道:“方才的那二位,音尘哥哥可认识?”
宋音尘双手揣着袖子回道:“家里以往举办宴席,有幸见过两面,自是认识的。”
此刻人多眼杂,云栎潇不便多说,只是轻声叮嘱了一句:“现如今朝中形势复杂,此处不便同你多说,我方才见那二皇子的眼神,似乎对你有些兴趣。”
“我今日要负责遴选考核,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一会儿我们上去后,如若他主动同你说话,你回话务必要小心,别像平日里那般口无遮拦,给自己和宋氏招惹不必要的祸端。”
宋音尘只是点头如捣蒜,并未多言。
不过顷刻之后,云栎潇就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属多余了。
这宋音尘在武学上确实是废物,但逢场作戏的本事堪称一绝,不过三两句话的工夫,就将话题从针锋相对,句句试探,自然地引到了各种江湖奇闻轶事之上,他和羽寒阳两人都是只专注于享乐的纨绔子,又许久未见,一搭一唱,气氛好不热闹,但半点都同正事无关。
云栎潇暗中瞥了眼二皇子的神色,心中不觉笑了一声,恐怕现在这二皇子心里,该是暗骂羽寒阳真是个十足的蠢货了。
这朝中现在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争宠日甚,无人能与这二人争锋。
这二皇子是子以母贵,母亲是皇帝陛下最是宠爱的贵妃,无人出其右。
三皇子是手握重兵,近几年来军功赫赫,可以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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